將她推進衛生間,他讓她把衣服放在盆裡,重新放水放洗衣粉,並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旁教導她怎麼洗衣服。一雙手在不停地搓動,桑渝的眼睛卻是時不時地偷偷瞄向一旁坐著的沈先非,他還是維持之前的姿式,目光盯著她在搓動的手。他的側臉很吸引人,稜角分明,輪廓清晰,完美的線條就像是被最好的雕塑家用刀子雕刻出來一般。一對眉毛深蹙,印象中,他總是喜歡蹙著眉頭。她想起朱仙仙曾經說過他教課的樣子很迷人,剛才他認真教她洗衣服的樣子,真的是很迷人。還有他教那兩個初中生數學的時候,他全身上下散發的那種氣質也深深地吸引著她,害她總是有事沒事依在那個沙發上偷看他。不過,她覺得他最迷人的時候,是和她生氣吵架的時候,她就是喜歡看他生氣,那副模樣最銷魂,也許只有她有這種變態的嗜好。收回目光,她繼續手中的動作,驀地,她發現有點不對勁,看了看手中正在搓動的內褲,她不禁瞪大了眼,剛才她好像也是在搓內褲,他幹嘛看得這麼投入。這隻笨鳥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吧?突然想到他有一條屁股後面有個豬頭的內褲,她便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病症:內褲癖……被腦中的想法一震,她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偏過頭看了看他,結巴著說:“那個……那個你能不能別看了?”腦子裡正想設計圖的事,被桑渝這樣一驚,沈先非回過神,微眯著眼,一臉迷茫地望著她微微泛紅的臉,眉目之間竟然是在害羞,就好像是四月裡盛開的桃花那樣好看。其實,不暴怒,不蠻不講理的她,也不是那樣令人討厭,樣子還蠻可愛的。被沈先非這一看,桑渝的心陡然一涼,難道是她不小心揭了他的短,他又惱羞了?轉過頭,她將手中的內褲急忙搓好扔進盆裡。驟然之間,覺得有些失態,沈先非尷尬地收回目光,起身對她說:“洗好之後,再用水衝淨,看不到泡沫,把水擰乾了,再曬到陽臺上。會曬衣服嗎?”看到她點頭,他便快步回了房間。陽臺雖說是公用區,但九十年代的老式房子,陽臺卻是設計著和主臥相連,所以每次沈先非曬衣服什麼的,都要先敲敲桑渝的門,然後才穿過她那粉色的房間到陽臺。在懷疑沈先非有“內褲癖”之後,桑渝每次曬內褲都非常的小心,總是將內褲晾在陽臺不起眼的角落裡,然後沒事就跑去看看,曬乾了沒有,曬乾了就趕緊收回來,生怕有個什麼閃失。每天一看到沈先非曬衣服,她會立即站在陽臺邊上,一會瞟一下他,一會瞟下自己的內褲。沈先非並不知道桑渝心中的真實想法,以為她在偷看他的內褲上是不是有一個豬頭,弄得他每次在曬內褲的時候也是倍加小心,曬在陽臺的另一個角落裡。每次,兩人在陽臺之上,都會小心翼翼地亂飛幾個眼色,生怕自己吃虧了去。當然,事情有利有弊,很多事情在沈先非慢慢教導下,桑渝慢慢地學會了好多事情。因為很介懷沈先非說她和殘廢沒有區別,所以萬事她都自己來,雖然不能說做得很好,但起碼自己算得上能夠自理。沈先非也不像以前那樣冷冷淡淡,偶爾也能搭理她兩句,但大多時間,還是一個人靜靜地守在自己的屋子裡,弄自己的設計圖。說實在的,對於沈先非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桑渝還有點不能適應。兩個人的同居生活,漸漸進入了和諧軌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吃飯問題,當然,這個“美中不足”只是對於桑渝來說而已。沈先非除了上午在家教課,下午幾乎是見不著人影,只有到了晚上才回來,而往往他是早已在外面吃過晚飯了。桑渝呢,只有依舊叫著她的外賣。炎炎夏日,無處可去。平時,桑渝在屋子裡,要麼是窩在房裡打遊戲,要麼是網上和思思、初初、沙沙、朱仙仙等幾個同學聊天,再不然就是約了曾梓敖去跆拳道練練身手,但每次只要輪著沈先非給兩個高中女生上課,沈先非都能看到她像一縷遊魂一樣,東飄西蕩。有時候,沈先非看不下去,就會把她抓過來當監考老師。上次她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兩個女生安靜的上課之後,後來每次,兩個女生總是變出花樣來送他東西,什麼吃的,玩的,而她總是會適時的出現,無視他噴火的視線,替他作主將那些禮物全數收下。直到兩個女生對他說,她們要報考h大商業美術系室內裝潢設計專業,他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終於,在送走兩個女生之後,他忍不住衝到桑渝的房間。陽臺上,桑渝仰著頭,正踩著小凳子用手在夠著衣架,昨天,她用衣釵釵衣服,因為衣架鉤卡在曬繩上,她力道一大,結果把衣釵頭給弄斷了,掉在樓下不知去向,沒時間去買,這會只能把衣服收回來用手掛上了。滿臉怒氣,沈先非走過去,對著她怒吼了一聲:“桑渝,我拜託你能不能找些有意義的事去做,別這麼無聊的亂誤導那兩個高中女生,好不好?!”“啊——”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