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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快意的滋味,他可是想了近六年的時間。六年,這六年的時間可真是漫長,等的他快要沒有耐心了。他冷笑著,伸出手,剛要撫上小豺狼的臉皮,只聽不遠處霹靂嘩啦,飯菜盤子打翻了一地。他深蹙眉頭,怒目地瞪向亭下的曲徑入口,只見品妤蒼白著一張小臉看著他與許碧柔。他猛地將許碧柔推開,緊抿著薄唇,開口想說什麼,之後又頓住了。原本凌厲的目光稍稍放柔了些,但眉頭蹙得更緊。“奴婢該死。”品妤蹲□,迅速將地上跌碎的餐盤瓷片撿起。她的手莫名地在顫抖,她想集中精神快速收拾殘局,只是腦子根本不聽使喚,眼前總是浮現出許碧柔倚偎在他懷中的情形。冷不防,她的手被一片碎瓷劃破了,鮮血伴隨著刺痛流了出來。她木衲地看著傷口流著血,卻顧不上,慌亂地收拾著打翻的飯菜。司行風走下亭臺,衝著站在亭外的春桃和夏荷大喝一聲:“人呢?還不趕快過來收拾。”春桃和夏荷聽見主人的怒聲,連忙趕過來,埋頭一起收拾。品妤的頭低地很低,聲音說不出的低沉:“奴婢該死。奴婢這就讓膳房重新備幾道菜。”司行風盯著她身上換上的衣服,雖然不是青灰色的沉悶,但也好不到哪去,還有正在流血的右手手指,十分生氣地道:“不必了,這裡不用你伺候,先下去吧。”品妤臉上的血色,彷彿在一瞬間全退了去。她啞著嗓音回應道:“是,公子……”說完,便倉皇地轉身離開。全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之間變得滾熱起來,在體內到處流躥。她的腦袋,從剛才一直到現在都“嗡嗡嗡”的,不停地轟鳴。她僵硬地邁著步子,雙腿就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軟弱無力地一步一步地拖走著,走著走著,差不多就要跌到地上去了。他方才的舉動……是要親吻許家小姐嗎?她們說他,與許家小姐的好事近了,起初,只是以為流言,可是直到方才,聽他親口說出他恨不得即刻要去許家提親,她以為自己只是幻聽了。只不過才幾日的時間,他已經和許家小姐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原來,他還是會愛上人的,並且愛上的那個人,還是一個剛認識不過幾天的女子。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麼?可是,那個嬌氣的許家小姐,論相貎論氣質,都不是最好的,甚至與她們雲虎城內達官貴人家的小姐相差甚遠,論行為舉止,且不說端莊,只不過是對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男人便投懷送抱,差極。她不喜歡這位許家小姐,比花貴妃看著還要讓人生厭。她不喜歡她像水蛭一樣趴在他的身上,她不喜歡他深情地凝望著她的眼神,她不喜歡他溫柔地對著她笑……她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可是她不喜歡什麼呢?生厭什麼呢?他說了她只是個貼身侍婢,他喜歡誰便是誰了,何要她來喜不喜歡呢?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早已習慣了面對任何事淡然不驚,對任何事物也沒有特別的喜怒哀樂,曾經一度,她也以為自己是個沒有血性的人。可是為何看到方才的一幕,她卻突然地失控,還打碎了盤子。不僅怒,且哀。在宮裡的時候,她常常看到那些妃子因王上寵幸其他妃嬪而嫉妒得發狂,對著宮女們發洩,言語就像方才她內心的所想的一樣。她之所以這樣,原來是在嫉妒……這個事實,讓她難以置信地緊捂住嘴巴。不,這一定不是她,她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她不是這樣的人,這個人一定不是她。 愛是嫉妒(二)-->不遠處,關群看到品妤臉色蒼白地捂著嘴巴,手上還流著血,於是走上前,關心道:“品姑娘,你沒事吧?你這手怎麼好好的流了這麼多血,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品妤猛然一怔,回過神,看見關群,就像是突然看見了鬼一樣,便轉身往另一條小徑走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腳下的步調越來越快,快到後來,她索性邁開步子跑了起來。關群見她這種反應,一時間摸不著腦。這丫頭,哪怕就是天塌了,也不會有太多情緒,今日是怎麼了。品妤拼命地跑,一直跑回自己的房中,“怦”地一聲關上房門。她背靠在門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對面。空氣像是在一瞬間突然變得稀薄起來,她急促地呼吸著,然後又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平穩下來。剎那間,她的雙腿失去了力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的手用力捂著胸口,胸口處難以忍受地疼痛,彷彿這裡就像是被人生生地剜去了一塊肉,只留下一個空洞,不停地流著血。幾日前,在海德綢莊內,她看到他與許碧柔眉目傳情的時候,她的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巨石;今日又遇見許碧柔,她的內心反射性的不舒服;還有方才,極少出錯的她,見到他又對著許碧柔溫柔淺笑,還有那情人間的輕聲細語,聽在耳中,她體會到了心如刀絞的滋味,所以才會那樣驚慌失措打碎了盤子。頻繁失態,這一切都是從來未曾有過的事。這幾日,她終日裡恍恍惚惚,每晚都會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