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身,便過來扶品妤。品妤起身望著那玉華殿的正門,眉頭深鎖,心中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品妤姐,之前侯爺他還對著你笑,但方才侯爺他一聽到你說你姓夏的時候,他的目光好可怕,就彷彿是要吃了你一般。”含煙十分激動。聽到含煙的話,品妤的嘴唇微抿了一下,接著淡淡一笑,道:“去收拾吧,收拾好了,我們就離開。”倏然,含煙拉住了她,怯聲問道:“品妤姐,我們會象菊香姐那樣麼……”“不會。”品妤輕拍了含煙的手背,淡然一笑,便忙著去收拾了。含煙望著品妤臉頰上一對好看的梨窩,暗念,品妤姐殊不知自己很美,尤其是她笑的時候,那一對梨窩別樣誘人,還有那份淡然,無論有多驚慌錯亂,都能讓人在那笑容下鎮定。“行風。”一聲急促的女音輕喚。一臉陰沉的司行風從玉華殿出來,沒走幾步,便遠遠地瞧見一襲明豔華麗衣裙的花清琳向他奔來。他抬眸淡掃一眼,便欲往另一方向步去。“行風。”花清琳見狀連忙攔住了他,情急之下牽過了他的手,柔聲道:“你還好嗎?”司行風偏頭望著她,一言未發,眼眸深冷,倏地掙脫了她的纖手,扯了扯嘴角,冷道:“娘娘費心了,微臣的命尚還在。”“行風,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花清琳見司行風如此冷漠,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最怕見著的便是初六清晨的他,這日的晨光不再是溫暖的,明媚的,讓人極不舒適。他的苦,或許這世上只有她能明白,能給他的,能幫他的,她都願意,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而不是象現在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王上賞賜微臣的瓊漿玉液,那是微臣的榮幸。”他冷笑一聲。“不,行風。”花清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咬了咬唇又道:“我知道你在怨我,但我是真的關心你,只想知道你的身子……除了那解藥他是否還餵了其他藥,若是有,我想幫你……”是的,西陵川再給他喝解藥的同時,有時亦會再另加催情藥喂之。經過人間煉獄一劫,或許是論不上什麼潔身自愛,但司行風寧可硬撐,也不會藉由女人來解決之需。面對花清琳溫言軟語,他深吐了一口氣,淡淡地道:“沒有,不用太過於擔心。”“哦,你沒事就好。行風,我……”“微臣尚有事許久未曾處理,娘娘若是沒什麼重要的事吩咐,微臣告退。”司行風說完,連看都不看花清琳一眼,直接越過她,大步往她身後的路走去。“行風……”花清琳怔怔地望著司行風遠去的身影,心中百轉千迴。五六年前的花神祭後,她便一時負氣,竟選擇遠嫁白虎國。曾經她以為她再也無緣見著從小暗戀的尋哥哥,得知尋哥哥的死訊之後,讓她傷心了好一段日子,直到遇見了飽盡滄桑的行風。行風與尋哥哥十分相象的容貎曾一度讓她認為是尋哥哥再世,也許這是上天在垂憐她。如今行風的笑,行風的苦,行風的哀,行風的傷,深深烙進了她的心間,更甚尋哥哥。只是快六年了,行風他究竟要到何時才能走出那重陰影?執意選擇這種折磨自己的復仇方式?“娘娘。”一聲尖細的聲音打斷了花清琳的沉思。花清琳收回了視線,正了正身,道:“讓那兩個賤婢去本宮的萬春宮。”“小的遵旨。”跪在萬春宮的大殿門外,在寒風中已吹了一個時辰,品妤禁不住瑟瑟發抖,手指、腳趾及膝蓋由冰冷到麻木,僵了,那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若不是心間還有一絲溫暖悸動,幾乎要懷疑自己已經成為了這風中的一座雕像。含煙的身子骨經受到不住了,就這樣直直地倒了下去,昏死過去。若是再脆下去,只怕自己也會倒下去。望著無人答應的殿門,品妤不敢也不能去扶她,若要兩人都活命,唯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