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機尚未將衣服送來之前,穿著素來考究的他也只能暫時將就一下。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是早上八點,樓上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上樓敲了敲主臥室的門,“小喬,起床了。” 門內依舊沒有動靜,他決定先叫早餐,等早餐到了,她還沒有起床,那就別怪他以特別的方式叫她起床。 “給你十分鐘時間梳洗,下樓吃飯,十分鐘後要是見不到你,後果自負。”說完,他轉身下樓。 早餐很快送來,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樓上依舊沒有動靜。 曾梓敖抬頭望著主臥室的門,不過兩秒,便緊抿著唇邁上了樓梯。他再度敲了敲門,“曾紫喬,是不是要我‘請’你出來?” 門內依舊沒有回應,他不厭其煩地敲著。 “曾紫喬,你以為你多大了?還玩以前上學賴床這一招?快點給我起床!” 反覆幾次,驀地,他頓住了手,緊接著急切地拍著門,“小喬,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他心中大驚,毫不猶豫用身體撞起了門。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他衝進屋內,卻沒有見到紫喬,心裡不禁猛然一沉。 突然間,浴室傳來悶悶的響聲,他回首,便看見紫喬跌坐在浴室的門口。他快步走過去,扶住她的身體,急急問道:“你怎麼了?” 她臉色發白,雙眸緊閉,額上滲著細細的密汗,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臉頰上還掛著兩道淺淺的淚痕,他被她的樣子嚇壞了。 她沒有應聲,眼淚順著睫毛悄然滑落。 他的目光向下,她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小腹,軟弱無力地呼吸著,看到此情此景,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是那個來了嗎?”他放柔了聲音,想都沒想,抱起她,轉身向床走去。 將她輕輕放下,他在床沿坐下,將她半抱在懷中,讓她舒適地倚靠在自己的胸前,一隻手覆上她的小腹,慢慢地揉了起來。 感受到一股暖流在小腹上積聚凝結,慢慢地向四周散開來,那難忍的疼痛折騰了她近半個小時,終於減輕了一些。曾紫喬努力睜開了眼,終於看清了曾梓敖有些焦慮的臉。她扯動了嘴角,想要說什麼,但是實在痛得厲害,最後只能無力地放棄,又閉上了眼。 “知道自己肚子痛,還把空調的溫度調得這麼低?你當自己是三歲孩子嗎?吃火鍋的時候我就叫你別喝冰水,你不聽。現在痛成這個樣子,很不好受吧?”雖是責備,但無奈的語氣裡卻是充滿了溫柔。他拿起床頭的空調遙控器,將空調調到睡眠狀態,“喝過加蜂蜜的熱牛奶沒有?” 她又是無力地搖了搖頭。小腹疼痛,雙腿痠軟,渾身就像被車子碾過似的,好不容易從馬桶上站起來,連走回床上的力氣都沒有,她哪有多餘的力氣下樓去熱牛奶? 小腹又一陣疼痛襲來,比剛才更為猛烈,她的額頭再次滲出細細的汗珠。她痛苦地皺著眉,忍不住輕哼出聲。 “這樣不行,得吃止痛片。”他的手離開她的腹部,就要起身的時候,手被緊緊抓住。他低頭便看見紫喬慘白著一張臉,對他搖著頭,有氣無力地說,“哥哥,別走……” 他一怔,剛才她叫他什麼?! “別走……”她嚅動著嘴唇再次重複。 他回過神,看著她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安慰性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去幫你拿止痛片,很快就回來。” 她終於鬆了手。 他起身向對面的櫃子走去,如果沒有記錯,藥應該就放在這裡。不一會兒,他找到緩解痛經的止痛片,然後倒了一杯溫水,走回床前,喂她吃下止痛片。 他剛放下杯子,她的手又牢牢抓住他。他淡淡地彎起唇角,很自然地將手再度放在她的小腹上替她輕輕揉著。 這樣熟悉的動作,不禁讓曾梓敖想起高三之前的日子。 紫喬的初潮大約是在初一那年春天,除了初潮那一次她沒有痛經之外,之後她的每一次例假,那都是驚天動地。到了夏天更甚,她總會因為貪嘴偷吃冰飲,而導致很嚴重的後果。 同年的暑假,他剛好初三畢業,有一天,她的衛生棉用完了,母親出門為她買衛生棉,丟下他和紫喬兩個人在家。眼見她痛得蜷縮在床中間不停地哼著,他也跟著難受地坐在床邊哄她。 一開始她就這樣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後來,見她痛得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他不得已將她抱在懷中,然後用手替她輕輕揉著小腹。漸漸地,她不再哭泣,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他不敢動,生怕動一下,她又醒了,醒來後又哭得天昏地暗。 母親買了一大包衛生棉回來,見到這樣的情景,不但沒覺得怪異,反而高興地說道:“小子挺有一套的,以後小喬來例假,你搞定。” 那個時候,只有“無語問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