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排剛好喝著水的司機,差點被兩人對峙的情形嗆得噴出水來。司機放下水杯,輕輕咳了兩聲,坐直了身體,故作淡定地問:“請問兩位去哪?” “明都國際公寓。”曾梓敖答道。 坐在計程車內,礙於司機,曾紫喬停止了掙扎,選擇看向窗外。 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明都國際公寓。曾梓敖因為全身上下溼透了,就多付了兩倍的車資給司機,作為洗車座套的費用。 下了車,他緊緊拉住曾紫喬纖細的手腕,將她一路拖回家。 電梯快速上升,曾紫喬終於找到機會甩開被抓得很痛的手。 她看著那一圈紅印,衝著曾梓敖吼道:“你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從“十二夜”廣場開始,她的手腕一直被他這樣用力地拉扯著,真的很痛。 “我沒對你實行棍棒教育,你就該偷笑了。”曾梓敖冷冷地回道。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學人家青春期小孩一樣不懂得自制,老爸當年教育的自尊、自重、自愛,她都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真是氣死他了。 轉念,他想起她是失憶了,要是能記得,也不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她失憶會變成這種自甘墮落的樣子,他怎麼也不會提出離婚的。 “你神經病!” “神經病揍人不犯法,你要不要試試?” “曾梓敖,你到底想怎樣?你不是一直想要離婚的嗎?為什麼現在又不離了?我成全你,我同意離婚,你究竟想怎樣?”曾紫喬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曾梓敖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接話,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他再度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出了電梯。 他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轉了幾次都轉不動鎖。他回眸看她,面色難看,冷哼一聲,“連鎖都換了?很好!開門!” 曾紫喬立在一旁,冷著臉背對他,就是不開門。 他走近她,壓低了嗓音威脅道:“曾紫喬,現在凌晨一點,你要是想讓周圍鄰居都來看笑話,你就站在那。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開門,二是我打電話找人來撬鎖。” 無奈之下,她只得緊緊咬著嘴唇,從包裡掏出鑰匙,鑰匙剛掏出來,便被他奪了過去。 曾梓敖開了門,取下門鑰匙,將剩下的鑰匙塞回給她,便匆匆上了樓。 進了主臥室,他開啟與之相連的更衣室,望見那一排排空空的衣架,不由得低咒了一聲。他不死心,蹲下在每個抽屜裡翻找,但願找到一身能換洗的衣服。結果令他非常失望,上次她說,將他的衣服全當垃圾扔了,沒想到真的連一隻襪子都沒有給他留下。 這丫頭現在真是個瘋子。 他懊惱地捏緊了拳頭。 真的很想揍人。 轉身,他進了浴室,現在,哪怕一條浴巾也可以。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全身上下都溼透了,原本滴水的頭髮已經半乾。還好毛巾架上擺放著一條幹淨潔白的浴巾,拿在手上,還可以聞到一股非常好聞的淡雅清香。 他顧不得那麼多,先將這身溼衣服換掉再說。 曾紫喬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生著悶氣,電視換了幾個頻道,就連平時最愛看的《午夜劇場》連播的狗血偶像劇,此時此刻都吸引不了她。 她抬眸看向樓上的主臥,那個脅迫她的臭男人上去許久,也不見下來,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慮,忍不住起身,拎起包上了樓。 推開臥室門,卻不見曾梓敖的身影,她更加疑惑。這時,浴室的門開啟了。只見曾梓敖裸著健壯結實的上身,腰間繫著那條帶著馨香的浴巾走了出來。 曾紫喬驚詫地望著眼前令人血脈賁張的男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目光順著他結實健碩的胸肌一路向下,他的身材好得真是沒話說,全身上下見不到一絲贅肉,最礙眼的就是他腰間那片白,讓人恨不能扯了它,一覽無餘。 等等,他腰間繫的是什麼?怎麼那麼眼熟? “誰準你用我的浴巾?!”她走過去,指著他的下身尖叫,神情激動,恨不能一下子扯了那條浴巾。 原來是她的浴巾,難怪那麼香。 一想到是她平時用的浴巾,他的臉頰不禁有些發熱。 “別亂指。”他只得故作鎮定,揮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你把我的衣服全扔了,現在能系的就只有這個,要不然我裸奔?只要你不介意,我也無所謂。” “誰要看你,身無幾兩肉!協議上明明寫著這房子歸我,既然都離婚了,難道我還要時不時恭迎你回來過夜?”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才道:“糾正一下,以後不是我時不時要回來,而是我一定會回來,住到你給我走回正路為止。” “你給我滾出去!”曾紫喬忍無可忍,一把拽過他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出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曾梓敖立在門外,尚未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