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姐說你比我看著還有大人樣~”
“你知道,我比較會裝。”
“這我倒信,聽哪吒說她太爺爺都被你籠絡了。”
“要不然怎麼能幫鬼貝勒說上好話。”
“嗯?”他沒太聽清,我還沒重複他又想明白了,笑道,“你這個妹妹他算沒白收。”
“你這弟弟可是真借不上力。”我不客氣地批評他,“你跟你姥爺也不好好的,要不然是不是早就能幫他們說上話了~”
“白費~不是我想不想跟他好好的事兒。”
我覺得他們祖孫之間有誤會,自作聰明充當說客:“真是陰差陽錯,老爺子一直在等鬼貝勒開口,鬼貝勒心裡沒底又怕上門去撕破臉皮弄得秦總難做。其實話說開了誰和誰也沒深仇大恨,我第一次著你姥爺面兒不也是被他氣得直哭嗎?”
話說到這兒他已經聽出來譜兒了,眉頭皺了又展開:“鬼貝勒一勁兒張羅要給你打媒人紅包呢。”
搖搖頭,就這個話題他半句話也不想多說。“真的他們準備結婚了沒?去見老爺子了嗎?”
“還沒吧,倆人這陣兒都挺忙的,我姐去新加坡了,鬼貝勒下午在這兒吃完飯就著急回去。不過我姥爺過幾天生日,他們怎麼也要上門。你也來吧,說今年要在家擺幾桌麼。”想了想又笑,“反正也用不著我開口,他肯定能請你。”
那——我要送什麼禮物好?
錢程問:“你呢?日子定了沒有?”
我的手搭在玻璃檯面兒上,戒指上的三顆小鑽隨螢幕圖象變幻不斷閃光。“幫我拍結婚照嗎?”我十指交叉,認真地望著他,不知道怎麼突然很欣賞他的不自在,難道說我是有當變態潛質的?
他揉揉眼角,看了看指尖,隨口說:“找別人吧。”
“偏讓你給拍。”我確定自己有未開發的潛質。
“不是說真格兒的吧?”他右手還僵在臉前,手腕上空無一物。
螢幕這時正好白光,那道來不及收回的視線被我捕捉了正著,他的黑瞳清清亮亮,竟然還有隱約的憂鬱。
我想起哪吒說過的話,糾纏著看了他好久,他不解我突然轉變的眼神,一時也沒什麼反應。這是個永遠對我心存寬容的男人,感覺在他面前我怎麼都不會犯錯,因而舉止無禮,過後自己也感到狼狽。
“你那葫蘆怎麼不戴了?”
“給你戴過之後就不靈了,戴也沒用。”
“你怎麼知道……不靈了啊?”
他鼓著腮幫子,很洩氣地“切”了一聲,什麼都不回答。
區洋一曲唱完,哪吒晃著鈴鼓起鬨,婁保安叨著煙拎了兩小瓶克羅那過來,錢程戒備地看他。
“什麼臉色兒~~”保安用瓶底敲敲他的頭上的髮卡,“你看你戴這玩意兒跟個姑娘似的。”
錢程臉色更壞:“你認識哪個姑娘一米八?”
婁律師憋著笑:“就你這一個。”不慌不忙地躲開踢過去的大腳,坐到我身邊,分我一瓶酒,“家家跟我喝一個。”
“好啊。”我大方地接過來。
喝酒是藉口,套話是真,他側首問我:“小金怎麼沒來?”錢程傾過身子來聽我們對話,被保安推開,“她好像不太喜歡熱鬧,每次人多玩兒的時候叫她她都不願意出來。”
“呃……比較喜歡和你單獨相處吧。”
保安不贊同地挑高一眉,欲言又止似的。
哪吒不知道何時捱過來,好奇的表情和旁邊她小舅如出一轍:“說什麼?”
婁保安清清嗓子:“小孩兒別聽大人說話。”
錢程抗議:“我不是小孩兒也沒讓聽!”
“得正常的大人才能聽。”
錢程扭頭問:“外甥女兒,打律師算不算襲擊司法人員?”
“不要在他執行公務期間進行該行為。”哪吒拿過我的酒瓶偷喝了一口。
保安歎服:“回答得可真專業。”
謝冬雯舉邁克喊我過去唱歌:“唱什麼?讓你胖哥點。”
我一般歌都會唱,但沒幾個能唱全。還沒考慮好,一直握在手裡的電話響了,我說你們隨便點吧我會哪個就唱哪個。緊倒兩步出了包廂一看不是崔少波打來的。小丫氣洶洶地質問我:“告訴你晚上等你上線咋還不上?”
“告訴誰了啊?”
“告、告訴四兒了……”
“沒跟我說,”我理直氣壯,“他不又忙和啥呢焦頭爛額的,出去一下午回來著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