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跟家家在一起,剛吃完飯……”
季風和小乙正好搭著膀兒進包間,問我:“她又張羅什麼呢?”
“要跟人去唱歌兒。”
季風看看手錶:“你也去吧。這麼早回家也睡不著。”
“我可不去,還一堆圖趕著做呢。”
哪吒掛了電話:“小光你也來吧。”
“免了,本人北京各大歌廳拒絕往來戶。”季風被我訓出了自知,“讓小乙開車送你倆過去玩吧。”
“沒關係啦,小表舅的幾個朋友,有的我也沒見過,我們幾個去開一個包廂自己玩嘛。”她攀著季風的胳膊撒嬌,“走啦,你不去家家也不會去的。”
我眼一翻:“他去不去我都不去。”
季風親親我:“沒事兒你去玩吧,我待會兒要回公司跟他們寫個程式,你自己在家多沒意思。”
“我回去把硬碟帶了陪你去公司,你寫你的,我畫會兒圖打會兒遊戲。”
“你別跟我熬了,我可能得寫一宿,困了就在公司住了。你去看著點兒哪吒吧,這小孩兒可能喝多了,他們管不了她。別玩太晚,噢?”
“商量好沒?”那邊已經不耐煩得直捶桌子了。
“你得聽話噢,”季風還把她當三年前的頑童,“要不下次不讓她陪你玩了。”
哪吒適時扮小白兔:“知道了,我會比你還聽話。”
小乙先把季風送去公司,然後才按車上GPS的方向調頭往歌廳去。哪吒在身邊哼哼呀呀,感情已經開始練嗓子,我問這個感覺向來敏銳的傢伙:“覺不覺得小光今天不對勁兒?”
歌聲頓止:“有點兒。”她摸摸光頭,“他居然鼓勵你和小表舅見面。”
“我說的不是這個。”當然這也是一方面。
“沒有了。”
沒有?
他喝那麼多酒還能寫進去啥啊?一會兒就得睡著了。
下午的行蹤也交待得模糊。
他近來喝得開始怕酒了,今天居然自己灌自己。
沒有不對勁兒才怪!
瀟灑見放
到了錢櫃KTV我和在座幾位打過招呼就到走廊給崔哥打電話,證實還真的是全員加班,因為上次有一個專案被人返工了,又著急要,沒辦法只得連夜給人趕出來。季風是因為這事兒心煩?“那他在公司寫一下午程式?”
崔哥言詞鑿鑿:“對啊,都忙和這個呢。”
“不對吧崔哥,季風告訴我出去替別人辦事兒。”
“啊~~他那是快下班時候有人找他出去,可能也沒啥大事兒,繞一圈不就過去跟你吃飯了嗎?幹嘛你還懷疑他幹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啊?”
“他就是真幹什麼了,有崔哥給他打證言我也信你的呀。”崔少波這個老繇子,他說得越溜越沒可信度。我發了條簡訊給他:你過一會兒避開季風給我打電話。
倒是想不出來季風會怎麼對不起我,但是總感覺也不像就返一工那麼簡單的事兒。惴惴地回到包房,婁保安正和小胖歐陽克及其夫人洗刷刷,馬賽克和哪吒拿著鈴鼓伴奏得非常HIGH。錢程招我過去坐,他旁邊是區洋,肚子已經平坦了,臉上散發著偉大的母性光輝——今天是她兒子百天紀念日,幾個大人借引子出來瘋。聊了沒幾句,輪到她點的歌,哪吒顛顛顛兒地過來送邁克,線纏在茶几上,區洋看著滿地酒瓶子連忙站起來坐到螢幕前去。剩我和錢程相對坐在角落的小吧檯,那群不唱歌的人也識相得很,沒人過來打擾。我無奈地笑笑,錢程跟著會意地笑:“季風公司弄得還不錯啊,活兒這麼多,大禮拜五的也加班。”
“還行,他是有一些客戶才想開公司的。”震憾的音響中,我這種不會大聲說話的人得湊近了才能把自己聲音送進對方耳朵。
“沒看出來,給他拍照時候感覺就是一小孩兒,跟那些模特兒一樣靠臉吃飯的。”錢程連連點頭,“挺深藏不露的,才這麼年輕,比你還小一歲吧?”
“半歲。”我很計較。
他捶著額頭艱難地笑:“真能鬧。”
“確是差半歲,我是12月28號,他是5月29號。正好六個月。”
“我只是想表達他年輕有為,沒刻意強調你比他年紀大。”錢程啜著一杯酸梅茶,轉臉看區洋唱歌,“在我面前你不用嫌自己老。”
“那倒是。”他比我整整大五年,是整整,季風知道更得說我們倆雙胞胎,錢程的陰曆生日和我是同一天的,農曆冬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