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睦笑了笑,有點自嘲的意味,說:&ldo;我若是心不寬,怕是早給我爹那幾個得寵的侍妾氣死了。&rdo;楚鈺秧一聽,來了興致,裝作不經意的問:&ldo;是怎麼回事?&rdo;施睦說:&ldo;楚先生剛才也見著了,那個死了一隻鴿子的女子江氏,他是我爹比較寵愛的一個侍妾,性格極為潑辣。本來侍妾全都在後院的,基本不會出垂花門,我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不過那江氏倒好了,真把自己當做這裡的女主人了,不管白天黑夜裡,在府邸裡通行無阻。後來我爹其他幾個侍妾瞧見了,就不幹了,開始大吵大鬧的。再後來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那垂花門都是個擺設了。我爹寵愛她們,聽了就哈哈一笑,還隨她們去了。&rdo;施睦越說越事氣憤,喝了一杯酒下肚,話匣子也開啟了,嘆了口氣繼續說:&ldo;前不久府裡新來個侍妾,我當天回家,一進門就瞧見她在華庭前面放風箏。正對著大門口,瘋瘋癲癲不成摸樣,要是讓外人瞧見了成何體統。我都沒有上前教訓,結果那女人的風箏就砸在我頭上了,還問我是不是新來的,讓我把風箏送過去。&rdo;&ldo;噗……&rdo;楚鈺秧趕緊捂住嘴巴,差點把嘴裡的酒給噴出去。他肚子裡笑的都要抽筋了,但是瞧施睦神色不快,也不敢笑出聲來。楚鈺秧趕緊咳嗽了一聲,沉著臉拍了拍施睦的肩膀,說:&ldo;施公子,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rdo;&ldo;唉……&rdo;施睦又嘆氣,說:&ldo;我以前跟我爹說了好幾次,我爹就是不聽,不管什麼樣出身的人,全都往家裡塞。就那江氏和方氏,天天吵得房頂都要掀了,讓人不得安寧。&rdo;楚鈺秧眨眨眼,問:&ldo;就是剛才爭吵的兩位?&rdo;施睦點了點頭,說:&ldo;就是。那方氏看起來嬌滴滴可人的很,其實也是個潑辣的,而且是暗裡地下狠手的,也不是什麼好善茬。&rdo;施睦似乎是對這兩個女人咬牙切齒的,說:&ldo;她們是每天必吵,隔三差五就大吵特吵。就前不久的事情,方氏還在我爹面前告狀,說江氏揹著我爹偷人,偷偷跑出去和野男人見面。結果吵得外人都知道了,我這一出門,讓幾個朋友捏住了笑柄,嘲笑了好一陣子。&rdo;楚鈺秧瞧著施睦的眼神有點同情了,有個這麼不靠譜的爹,也真是不走運呢。&ldo;結果呢,&rdo;施睦繼續說:&ldo;第二天江氏就又跑到我爹那裡告狀了,說方氏剛帶了野男人進屋,氣勢洶洶的就帶著我爹去捉姦在床了,沒成想還真就捉了個正著。那方氏大白天的竟然見府裡一個小廝帶到屋裡,兩個人脫得赤條條的,讓我爹給撞了個正著。&rdo;楚鈺秧嘴巴張的老大,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他吃驚的不得了,覺得不對啊,方氏被捉姦在床,怎麼今天還瞧見她了。施睦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說:&ldo;說句不好聽的,我爹真是老糊塗了。那等不知廉恥的女人,我爹竟然還把她給留下來了。方氏一見到我爹就哭哭啼啼的,說那小廝要強行侮辱他,說的跟真事一樣,我爹一見著女人的眼淚,還就信了,還勸慰了方氏好半天,讓人把小廝帶走送到官府去了。我估計今天的事情,八成和上次這件事情脫不開關係,或者是方氏想著法子想要報復回去罷。&rdo;楚鈺秧瞠目結舌,說:&ldo;你爹……還真是大度啊。&rdo;施睦尷尬的就知道嘆氣了。楚鈺秧眼珠子一轉,問:&ldo;咦,今天我還瞧見一位樣貌很好的公子,他是……&rdo;說到那個妖嬈的男子,施睦臉色就變了,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看起來像是不想說,將話題帶開了,然後一個勁兒的喝酒。楚鈺秧一看,裡面準有貓膩,不過他也不心急,和施睦東扯西扯,自己就端著一杯酒,裝模作樣的也不喝,倒是施睦喝了好多杯。施睦估摸著是平日裡受氣受大了,又沒人能說,所以憋了一肚子的話,楚鈺秧聽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施睦又說:&ldo;實在可惜,若是楚先生手腕痊癒,此時我們倒是可以琴簫合奏一曲。&rdo;楚鈺秧笑眯眯的說:&ldo;我聽著也是一樣的。&rdo;楚鈺秧覺得自己靈光乍現胡編亂造的理由實在是太好了,說自己手腕受傷了,不但不用寫字畫畫,連彈琴吹簫也是不用的。施睦拍手,說:&ldo;對對,我彈奏一曲,請楚先生指教。&rdo;趙邢端在房樑上蹲的都不耐煩了,下面兩個人相談甚歡不說,那施睦竟然還想和楚鈺秧琴簫合奏,趙邢端聽了就臉色陰沉下來。沒等一會兒,施睦真的就拿出了琴來,然後開始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