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川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話,轉而道:「先去醫院,走。」‐‐這種事情誰遇到都不好受,幸而喬白是個大大咧咧的男孩子,稍加安慰後便平復大半心情。先是檢查傷口塗好藥,又在酒店換了身衣服洗了澡,待到折騰完也已經到了週末下午,兩個人都疲憊不堪。陸星川強迫他躺下,幫忙蓋好被子說:「你先睡會兒吧,我出去取點現金。」喬白全身都疼的不行,自己又很害怕,耍賴道:「別啊,萬一那人又來了怎麼辦?」「不可能的。」陸星川失笑。喬白用被子矇住半張臉,大眼睛裡滿是糾結。「那我不走。」陸星川在床邊兒坐下。「你不困嗎?一晚上都沒睡吧?」喬白竟然猛地拉著他躺下,然後小聲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陸星川側頭凝視,然後微笑:「沒出事就好。」喬白這麼折騰過後,自然已經沒什麼體力了,漸漸地閉上眼睛跌入了黑甜的夢鄉。本就在旁邊異常拘束地陸星川這才稍微放鬆,半坐起來看向安恬的喬白,忽然俯身在他臉邊飛速地親了下,這才露出陰沉的表情,下了床離開了房間。‐‐喬白被帶走的事陸越景當然知道,他又後悔又緊張,生怕出了什麼無可挽回的事導致兩家關係破敗、父母翻臉,因此趕緊叫人趁夜尋找。結果喬白沒找到,卻找到了頭破血流的張駿。爭吵咒罵之後,陸越景得知這個損友並未得手,才惴惴不安地待在辦公室裡,等著劉羽南殺上門來。果不其然,下午三點的時候走廊裡忽然一陣混亂。秘書小姐的阻攔聲透著半掩的門傳了進來。陸越景立刻起身,就連下跪道歉的戲碼都琢磨好了,殊不知開啟門所看到的,竟然是陸星川。這個向來隱忍的弟弟好像失掉理智,二話沒說上來就給了他一拳,眼看著陸星川和陸越景擁有同一個父親,他們本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但由於彼此的母親各不相同,又為此相隔甚遠。從來都與哥哥形同陌路的星川,源於自己的失控而被揭露了內心深處的秘密,年輕的臉上不禁顯出氣急敗壞:「你少放屁,喬白是我哥們兒!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真是可笑,他一邊厭惡著這個說辭,一邊用它擋臉遮羞。陸越景彎起嘴角不置可否,只是慢慢扶下弟弟的胳膊道:「我是看著小喬長大的,不可能眼看著他被人欺負,昨晚有急事離開是我的錯誤,並沒有說要包庇張駿那傻逼,你急什麼?」「張駿?」陸星川皺眉。陸越景道:「他腦袋傷得不輕,還跟我在醫院打了一架,現在正在病床上躺著呢,你想怎樣,報警?」「不,報警要講證據,即便是自衛,喬白也不會願意這件事鬧大。」陸星川漸漸冷靜下來,但還不至於心狠手辣:「你和張駿什麼關係,難道手裡沒他的短處嗎?」陸越景意外地發現弟弟在為人處事方面與自己有些相像,不由笑道:「剛剛還想揍我,這麼快又想指使我,就算有短處,我憑什麼聽你的話?」陸星川淡淡地回答:「這件事不可能忍氣吞聲一了百了,我說喬白不願意鬧大,不代表不可能鬧大,如果爸爸知道這事兒,你也吃不了兜著走,交張駿這種變態朋友是要付出代價的。」聽到這話,陸越景挑了下眉毛,摸著剛剛被他打得生疼的下巴,重新坐回辦公桌前:「好,這事兒你就甭管了,我會給小喬一個交代。」陸星川並不跟那些人混,也當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暫且如此:「最好別讓他等太久。」「嗯。」陸越景點起支菸來,表情曖昧不明。他二十歲時,這個弟弟忽然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