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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何玫背地裡哭泣、酗酒,完全點燃了兒子心中的怒火,每時每刻都想把星川這個竊賊打出去。但年紀大了、見得事情多了,人難免會改變。現在的陸越景似乎並沒有那種魚死網破的衝動了。「我去看看喬白,再見。」陸星川來此目的已經達到,不欲久留。「你真不喜歡他?」陸越景又開口:「你不喜歡我可喜歡啊。」不出所料,陸星川果然帶著滿眼警惕和厭惡回首。陸越景被這實在單純的感情逗得樂不可支,戲謔地嘖了聲。陸星川不想再跟惡劣的哥哥糾結根本無謂的問題,立刻摔門消失。‐‐被□□這種事,之於誰而言都是巨大的傷害。喬白的恐懼因為朋友的陪伴而漸漸退去,但想起當時的經歷,難免氣憤不已。陸星川匆匆趕回酒店後不久,這傻瓜忽然在噩夢中醒來了,抱著被子滾來滾去道:「啊啊啊!!!真想一腳踹死那人,噁心死了。」「他叫張駿,跟陸越景在聲色場上認識的,家裡做服裝生意。」星川將自己所知據實已告:「現在正在醫院躺著呢。」喬白眨眨眼睛:「啊,被我打得嗎?」「似乎有點輕微的腦震盪,陸越景找到他後又在醫院鬧了一通,現在都骨折了。」陸星川把剛買來的草莓洗好遞給他:「如果你還不解氣……」「拉倒吧。」喬白所有的成長和教育經歷中,都沒有「冤冤相報」的選項,只是覺得太骯髒:「老子不想看到他了。」對這種過度善良的反應毫無意外,陸星川淡淡地微笑,拿過醫藥包坐到床邊:「把藥換掉。」喬白全身各種青腫還有血痕,根本不知該如何遮掩,發愁地皺眉:「要是我爸媽知道怎麼辦,他們肯定受不了。」陸星川沾了點藥,塗到他的嘴角說:「明天週一,無論如何你都得回家,所以儘量穿長衣長褲吧,其實這種事告訴家裡也沒什麼不好。」「別!怎麼說得出口啊……」喬白簡直尷尬致死,轉而開玩笑:「我都快恐同了!」陸星川本不想多打聽,卻忍不住自掘墳墓:「你女朋友呢?」「啊……」喬白摸摸腦袋:「早就分了……」「怎麼沒聽你提過?」陸星川微怔,心情隨之被無法控制的竊喜湮沒。喬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又不是啥光榮的事兒,王潔瑩嫌我幼稚,老是跟我羅裡吧嗦,我一氣之下就吵翻啦。」叫自己那般痛苦的狀況竟被他處理得如同兒戲‐‐陸星川無言以對。喬白賤笑:「其實後來我又談了個,你不認識,是個小演員,她天天想叫我媽幫她排戲,我覺得太差勁了,又分了。」「……」陸星川垂下手,幾乎哭笑不得。喬白嘆息道:「仔細想了想,如果沒有太靠譜的女孩兒我還是不找了,而且還有一年就要高考,我媽想讓我上北影,安排了一大堆課程。」「嗯,前途要緊。」陸星川忍不住說出心裡話:「再說你自己都跟個孩子似的,談什麼戀愛?」雖然常常通電話,但喬白從來沒有聽過星川聊起自己的事情,他從老媽那裡聽過很多韓國練習生的狀況,小聲問:「你是不是過得特別辛苦啊……」辛苦……陸星川茫然地面對著這個詞,心裡感覺到更多的卻是寂寞。那些殘酷的、常人無法忍受的訓練,或許只是這個弱肉強食之世的縮影。如果他不是同期藝人裡最好的,又憑什麼享受公司的資源?所以任何辛苦都可以忍受,只是對喬白的思念,總是如影隨形的出現在最熱鬧的地方。「回來吧!」傻喬在床上盤起腿兒,拉住他的外套說道:「訓練這麼久也該練完了吧,在韓國娛樂圈混有什麼好的,棒子那種破地方……現在韓國藝人都恨不得鑽到北京來呢!」陸星川淡笑:「喲,你倒是挺明白。」喬白耷拉下眉眼,小聲說:「我自己也怪沒意思的,別的朋友都不像你。」這話刺得星川五臟六腑一陣抽痛。當然不像,不是人人都愛你。喬白終於擺脫了初中時的自說自話,轉而訕笑道:「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啦,畢竟你付出那麼多努力,反正上大學以後我就自由了,可以去首爾看你,世界這麼小,在哪裡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