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概念,語言遊戲,邏輯系統,他們都對,就我不對。我把它們團起來,揉揉,就變成了道,皈依與境。這沒什麼意思,除了好奇,什麼都剩不下。我坐在寢室裡,幻想著拉里的酒館和卡薩迪的葡萄園。我太年輕了吧,我想等等再說,等我有了更多的經驗和奇遇,可是那又將會如何?當我可以飽滿地敘述的時候,我又有了什麼?除了好奇,什麼都剩不下。回憶不多,但是夠了。‐‐hyperboreer陳染。恩?沒事,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傻妞。陳染,為什麼我總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讓你得到的。是嗎?恩。不可能。相信我,因為我只想帶你走。…二十歲生日想要什麼禮物?什麼都不要,只是希望…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一種追逐,是無論你走多少路,堅持多少年都無法完成的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不懂人和人的距離,是無限大。漂泊自由是人的宿命‐‐題記你玩過空當接龍嗎?一個人和運氣的遊戲,有時候我覺的它很像人生,明明牌都握在手裡,卻總是那麼讓人無奈。時間的縱軸拉到2002年,我在重慶,離北京越來越遠,黯然之餘,迷惘到極致,租了個小單間,靠寫肥皂劇本為生。這個城市山連著山,終年不見陽光,從我的小窗望去,霧濛濛的一片。房間裡很簡單,薄薄的被,一個枕頭,睡在地上,冬天沒有空調會凍的瑟瑟發抖,唯一的電器是個暖壺,餓了煮點泡麵,倒是堆滿了書,東一本,西一本,吉它放在牆邊,很久不動,落滿了塵土,少年時他送我的戒指,安安靜靜的褪了下來,收進盒子裡。閒暇時會出去走走,或者在街邊坐上半天,看著人來人往,就像一場場電影。因為離朝天門很近,心情不好,就會坐船去看夜景,和秦淮河不同,自己看的,是浩瀚的江水,沿岸燈火輝煌,那麼多人,那麼多房間,真好。剪短了頭髮,燒掉了信紙,才發現過去並不是那麼咄咄逼人。其實,一個人生活,也是種幸福,要比兩個人在一起痛苦強的太多,也許他要不打破我生活的平靜,那麼可能,二十,三十,也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了。我承認我和陳染是有緣份的,不過,只是天時,不是人和。&ldo;媽,過年好。&rdo;我握著冰冷的話筒,站在熙攘的街頭。&ldo;亭亭啊,那冷不冷?照顧好自己,手機欠費了吧,記得交錢去,媽找不著你…&rdo;&ldo;知道了,向家裡人問好,我過得挺好的。&rdo;&ldo;好媽就放心了,要不過完年媽去看你,省得你忙。&rdo;&ldo;別來了,我還有工作呢,等忙完這一陣我就回北京,再說重慶氣候您肯定不適應,風溼又得犯。&rdo;&ldo;哎,媽惦記你啊,你也大了,該找個男朋友了。&rdo;我呵呵笑了兩聲。&ldo;別笑,你這孩子…&rdo;&ldo;我爸呢?叫我爸接電話。&rdo;第一次獨自過年,看著別人的熱鬧,自己有些落寞,然後平靜。年夜裡隨便找了個店吃火鍋,剛去解放碑取了稿費,難得奢侈一回,因為很多店都關門了,我挑的那家老店便格外擁擠,人滿為患。&ldo;還有多少桌?&rdo;&ldo;六,七…&rdo;無奈的看著熱熱鬧鬧的大廳,實在餓得不行,捨不得走。&ldo;小姐,要是拼桌的話就快些了,您看您才一個人。&rdo;&ldo;不拼。&rdo;我搖搖頭,和不認識的做一起吃飯,誰吃得進去。事實證明在這種情況下肚子才是主人公,最後還是沒出息的拉住服務員:&ldo;還能拼嗎?&rdo;對面是一家三口,聽口音是東北旅遊來的,邊吃邊分享照片,開開心心,還好意和我搭話,那個可愛的女兒一直叫我姐姐,偌大的雅間裡全是可愛的童音。他們走後,我才吃了幾口,也就飽了,服務員總是在門口一趟趟的看,我招手:&ldo;吃完了,結賬。&rdo;三十八塊,我的年夜飯,穿好大衣往外走,正巧新的客人被引來,因為總是低頭走路,擦肩而過都沒有發覺,直到被有力的手拉住,才在驀然回首中看到那張乾淨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