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是什麼男人,我皺著眉頭暗罵。梅因笑著深手把我拉過來,拿浴巾擦了擦我差點觸到眼睛的溼發,輕聲說:&ldo;傻孩子,你沒有責任,不懂得其中痛苦。&rdo;&ldo;我樂意……&rdo;尷尬的躲開,問道:&ldo;後來呢。&rdo;&ldo;丹雅的姐姐很疼凌西,那時候她剛生產不久,身體虛弱,法力幾乎盡失,便請了假每天在府裡照顧兒子,本來他們母子可以很幸福的生存下去,沒想到丹雅的姐姐竟然被趁虛而入,被刺殺身亡,而那個殺手,就是夏爾。&rdo;&ldo;那你還把夏爾藏在這?&rdo;我驚愕的看著這個一臉平靜的男人。&ldo;因為……夏爾是丹雅的愛人,他們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誰也沒想到夏爾竟然是神族的間諜……&rdo;梅因眼眸垂下:&ldo;而且,夏爾真的是個很偉大的畫家。&rdo;&ldo;那也不行啊,他就該償命,你這樣做對不起凌西!&rdo;我正義感陡然爆發。&ldo;那時凌西還小,我在他開始學魔法那天答應過他,只要凌西成為六星法師能夠去一獄守衛前線,我就把殺他母親的兇手交給他。&rdo;&ldo;所以你才說……凌西要參加魔法競賽?&rdo;梅因點點頭。我轉了轉眼珠子開始消化這些聳人聽聞的故事。&ldo;原來凌西說的是對的……&rdo;梅因若有所思:&ldo;你果然愛聽那些老掉牙的事情。&rdo;我見過梵高的向日葵,又見到了思岸的彼岸花。缺乏光線的漫長走廊,每隔幾米就有相對的兩幅畫作,全部是殷紅如血滴的記憶之花,綻放的,枯萎的,飛舞的,腐敗的,漫天的一群,或者孤獨的一朵,視覺衝擊的同時,心底象是有什麼呼之欲出,沉沉的也是飽滿的,全無雜念,只記得那人盡皆知的花語,悲傷。悲傷,不僅僅為愛情悲傷,是有關生命的纏繞靈魂的感觸。人,不一定愛過,但是,人,全都悲傷過。度假的心情已然全無,梅因推開走廊盡頭畫室的門,我不由自主的走向巨大房間的對這我們的那面牆。戰爭壁畫,全部是暗色系的,太大了,一時說不清楚也看不清楚。法師,骷髏,野獸,幽靈,華麗的魔法光,滑翔的龍翼,燃燒的野草,照的絢爛而又烏雲侵壓的天空……我從東面走到西面,一百七十七步,所看到的每一個人物都獨特生動,給人很大的緊張感和壓迫感,畫的一邊,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上站著一身戎裝鎮定自若的……梅因。我仰視著,不自覺的淌下一滴淚來,剛才彼岸花所帶來的感觸也一掃而空,說不清原因,就是突然間被觸及到某種東西,就像第一次聆聽仲夏前夜。一雙手溫柔的扶住了我的雙肩,回首,現實中的梅因朝我笑的優雅。&ldo;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嗎?&rdo;我搖搖頭,心底的惆悵就像是隔了一層紗賬,明明觸手可及,卻什麼也看不到。梅因的白手套觸控著龐大壁畫的一角,嘆道:&ldo;雪路就是在這場戰爭中消失的,我救不了他。&rdo;話必,手忽然握成拳,重重的錘到了畫上。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向我提起雪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思緒就被背後冷冰冰的聲音打斷。&ldo;你來就是為了破壞我的東西嗎?&rdo;梅因笑著回答:&ldo;還不是你畫的太好了,感同身受。&rdo;&ldo;哼。&rdo;夏爾不以為然:&ldo;還是多想想你的肖像問題吧。&rdo;被他一提,我才意識到這間大的離譜的畫室兩端,掛滿了肖像。有小部分我認識的,但內容實在詭異。硬朗性感的芙靈,竟然穿著碎花長裙坐在陽光充裕的草原,笑顏明媚,耀眼虛幻的蘇伊,一身素白衣服,背後是簡單的農舍,竟然很有中國風……還有一張空蕩蕩的畫,裡面除了偶爾閃動光芒,便什麼都沒有了。我好奇地看向姓名欄,呆滯片刻,立刻回頭看看若無其事的魔王。梅因指指夏爾對面的長塌,說:&ldo;親愛的,到這來,他要給你畫肖像了。&rdo;本來沒什麼,可看了成品不知道為什麼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磨磨蹭蹭的走到夏爾前面,剛要坐,他又語不驚人死不休:&ldo;脫衣服!&rdo;&ldo;啊?&rdo;梅因點點頭。&ldo;我不畫了。&rdo;氣憤地站起來,不知為什麼他的要求讓我分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