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林亦霖幫忙佈置的,只可惜時間緊湊了點,希望你滿意。&rdo;顏透說道。陸青衣終於真心實意的嗯了聲。&ldo;過來。&rdo;顏透拉著他到臥室門口,用個遙控器按下個開關,原本明媚的採光立刻變成密不透風的黑暗,伴著溫暖的空氣令人昏昏欲睡,而後他又隨便按了幾下,房間裡頓時響起非常真實的環境聲,一會兒是森林的蟋嗦,一會兒是海浪遙遠的靜響,四面八方完全立體的效果足以迷惑任何人的感官。陸青衣拿過遙控器好奇的玩了幾下,而後說:&ldo;我可能再也不願意起床了。&rdo;顏透笑,又道:&ldo;那這個呢?&rdo;說著又握住陸青衣的手按了遙控器。黑暗退去,化作滿室的星光浮在周身,異常真實。陸青衣把手伸向牆壁,才發現是不知何處發出的立體投影,不知不覺就笑出來:&ldo;真好看。&rdo;顏透問:&ldo;喜歡嗎?林哥哥送我們的禮物。&rdo;陸青衣忙著看星星,想都沒想就點頭。誰知顏透卻忽然關掉遙控器,窗簾開啟,臥室又在溫暖的桌布的包圍中變得平常。陸青衣皺眉瞅他。顏透道:&ldo;有時間再玩,你先和我解釋下這個東西。&rdo;說著就搬起牆邊倒放的畫框,舉到他面前。竟然是當初王子衿送的那副油畫,由於長時間放在黑暗的床下,畫中穿著戲服的陸青衣仍舊完美無暇,畫下的簽名自然非常刺眼。&ldo;哦,我忘掉了。&rdo;陸青衣說。&ldo;什麼忘掉,是你捨不得扔吧。&rdo;顏透想起林亦霖笑著的把它送給自己的表情舊忍不住鬱悶。&ldo;我沒有捨不得。&rdo;陸青衣又說。然後就拿過畫框,利落的把畫抽出來,而後用力把它從中間扯開來,把自己的臉生生的撕成了兩半。顏透無語。陸青衣把畫扔在地上,輕聲道:&ldo;這一次,我們都不要再做錯事了。&rdo;顏透伸手就把他摟進懷裡。伴著油畫布扯裂的聲音,新的生活到來了。他們都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真的可以讓過去不再重演,可是拋卻心裡那總是忍不住跑出來的小小黑暗,能和喜歡的人相擁在新家裡面,怎麼可能不是一種幸福?清晨在載滿所有少年回憶的臥室醒來後,陸青衣有種做了場大夢的錯覺,直到他茫茫然的發覺身邊的人是誰,才瞬間想起現實。顏透還在沉睡,呼吸緩慢而沉靜。陸青衣在黑暗中摸索過手機看了時間,見比往常晚了半個小時,不禁嘆氣。若是小時候就該趕快起床到樓外去練聲了吧,不然爺爺又要講他懶惰沒出息。正走神時,顏透忽然說話:&ldo;怎麼不多睡會兒?&rdo;陸青衣不知怎麼就縮回搭在他腰上的手,輕聲道:&ldo;吵醒你了?&rdo;&ldo;沒有,跟你睡我睡得踏實。&rdo;顏透親了他面頰一下,立刻就毫不留戀的起了床,開啟臺燈說:&ldo;今天第一天上任,得早些走,你多躺會兒吧,早餐我給你準備好。&rdo;陸青衣趴在枕頭上瞅他:&ldo;……以前就算把你拽到地板上你都捨不得睜眼。&rdo;顏透笑了笑,從櫃子裡拿了套衣服便去浴室沖澡。聽到模糊的水聲,陸青衣才傳了簡訊給位畫家朋友:&ldo;中午過去找你。&rdo;他也算在藝術品圈子裡打滾了幾年,離開phie,自然會帶走屬於自己的人脈,其實比起新藝術行的空殼子,裡面的內容才是他立足的本錢,所以與其忙著操心店面,不如花點精力把渠道打理好來的划算。&ldo;開業那天,也就是你的新作品發表會,關注度自然不用擔憂,我會安排好媒體報道的。&rdo;陸青衣穿上了精緻的西服,舉止優雅,語言簡潔,半點看不出在家時的懶散。可是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卻邋里邋遢,無所謂的笑說:&ldo;這些我不管,畫交給你我放心。&rdo;陸青衣彎彎眼眸:&ldo;白笙,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給你phie的待遇,只要有時間,我可以比在phie做的更好。&rdo;&ldo;這些話就不用講了,要不是你,我連飯錢都不知道去那裡解決。&rdo;被換做白笙的男人打了個哈欠:&ldo;北京的冬天真讓人犯困。&rdo;&ldo;難為你跟我離開巴黎,新住處還滿意嗎,物業的雜事我會處理好,只要你住的順心。&rdo;陸青衣關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