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秘密電話又突然響起。嶽茗剛抽出手來按下擴音,便聽到了東野焦急的聲音:&ldo;少爺,我到札幌了,你在哪裡?!東京出了事,你暫時不要露面,快來與我匯合,我有辦法救你。&rdo;嶽茗回答:&ldo;夏實在追我!&rdo;東野冷靜的問:&ldo;你在哪,只有他一個人嗎?&rdo;嶽茗恩了聲,講出個地址。東野說:&ldo;把他引到我這裡,我來解決他。&rdo;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速度便是一切。夏實全神貫注的緊跟輝夜的車子,絲毫沒有因為旁雜的情緒懈怠。在偏僻街道的拐彎處忽然超速,狠狠的撞上了嶽茗的賓士。嶽茗全身都被震得生疼,幸而氣囊保護才沒有受重傷。車頭已經嵌進電線杆嚴重變形。他來不及緩和,側頭看到夏實已經拿著槍匆匆而來,立即掏出武器推開車門先下手為強,因為過於用力而撲倒在地上,幸而夏實躲到車背後躲避才沒還擊。所有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嶽茗手腕擦得鮮血直冒,卻毫無表情猛然支起身子。夏實並不想直接將其斃命,於是撲過去踢飛他的槍,重重的給了嶽茗一拳。兩人很快就扭打在街邊。發生過這些,不嫉妒嗎?不恨嗎?沒有殺意嗎?手下那帶著血腥的暴力就是最好的答案。嶽茗在混亂中沒留神被槍托打破了頭,鮮紅的液體立即順著俊美的臉淌下來。夏實也好不到哪裡,他早已被毒品侵蝕到死無全屍的內臟被揍得像爆裂開般劇痛。何等殘忍、何等荒誕。他們野獸般最原始的搏鬥被遠處長鳴的警笛喚醒。嶽茗拼盡力氣踹開夏實,忽聽耳畔一聲大喊:&ldo;少爺!快跑!&rdo;是匆匆趕來的東野。氣喘吁吁,在風中散亂的頭髮已經斑白。夏實在第一時間持槍和東野對峙。東野急的兩眼充滿血絲,大喊:&ldo;快逃!&rdo;從還是個嬰孩時就被他全然保護的嶽茗不自覺的邁開了腿。身後兩聲槍響。嶽茗已經失去了回頭的勇氣,他在朝路邊街巷狂奔的時候聽到夏實的威脅:&ldo;站住,不然我開槍了!&rdo;眼淚瞬時間就茫然的流了下來。東野蒼老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被毒辣的太陽蒸發掉了最後一絲生氣。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此生從未安穩,總是從一場危險中離開又陷入到另一場危險中去。可嶽茗卻是初次像此刻般混亂。他完全不知未來在哪兒,直到被夏實猛的從後背撲到在地才從晃神中迴歸現實。失血過多的疲倦逼得人瘋狂,嶽茗用胳膊肘回擊,又被夏實狠狠按住,將手臂按到路邊已褪色的斑駁牆角,喀拉一聲骨裂。&ldo;別打了!&rdo;帶著顫抖的稚嫩嗓音簡直宛若來自天外。夏實回頭,看到秦越跑的汗水直滴,握著iphone的手不住的顫抖。嶽茗無力的按住斷掉的手臂蜷縮在地上。秋海趁機跑過去抱住他:&ldo;嶽茗,嶽茗!&rdo;夏實頃刻發火:&ldo;誰讓你到這裡來的!&rdo;&ldo;你放過他吧,你饒他一命吧,他不會再出現了……&rdo;秦越從未忤逆過夏實,說話的聲音極小,語氣卻又很堅定:&ldo;你放過他吧!&rdo;夏實皺眉:&ld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rdo;秦越一字一句的說:&ldo;求你別殺嶽茗。&rdo;&ldo;走開。&rdo;夏實聲音冷得像冰,用力推開秦越,緩緩朝著抬著嶽茗逃跑的秋海舉起了槍。不想動殺機,可哪個男人禁得起這種幾乎是等於背叛的要求。令人更沒想到的時,秦越卻在夏實開槍的剎那,忽然擋在了他們之間。子彈射進左肩,秋海花容失色。&ldo;走啊!別再讓我看見你們了!嶽茗,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現在我什麼都不欠你的了!&rdo;秦越倒在被陽光曬得熾熱的地上,痛哭著大喊。夏實完全可以把想抓的人一個不落的抓住,可他沒有動,沒有力氣動。重逢之後彼此掩飾太平的面具,在此刻碎成了粉塵。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麼可以當做沒發生?存在過就是存在過,又如何永遠用夢境建築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