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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氣到極點的聲音隔著木門傳出來:&ldo;憑什麼關我!我不管!開門!&rdo;&ldo;韓…&rdo;那侍衛頭子還想勸,眼前忽而花色一閃,不由鬆了口氣。黑漆漆的夜裡,楊採兒的耳環特別顯眼,頭晃了晃,閃出串銀光。&ldo;喏。&rdo;她把長盒子挪到持傘的肘下,另一隻手抽拿出了令牌。門應聲便開了。‐‐‐‐‐‐‐‐‐‐‐‐‐‐凳子,茶具,西洋鏡,小木雕。亂七八糟碎了一地。小巧的紫靴踏過去,裙襬已經有些溼了。夏笙乏力的坐在牆角,抬頭便對上了很冰涼很空洞的丹鳳眼。楊採兒狠狠把劍匣扔到他懷裡,哼道:&ldo;你看吧,這回遂你的願了。&rdo;夏笙有點呆滯,看著很多年前自己終日不離身的爹的遺物,想到玉宇城那些曖昧而輕鬆的日子,又想到搶走斷劍的調皮女賊。忽然恍如隔世。楊採兒念著穆子夜的憔悴神色,氣得抬腳又踢翻了夏笙手裡遲遲未動的秘密所在。已經老化的鎖竅磕在地上,摔開了,清脆幾聲響動。果然是一把好劍,流水似的清亮劍身,不知曾舞出怎樣經世的劍術。可惜,真的斷了。斷的上面,寫了&ldo;樓月&rdo;二字。下面,刻著&ldo;傾城。&rdo;看起來曾經是一氣呵成而做的,筆順還連著,真不知是誰,這樣狠心齊刷刷的折了它。像個巨大的疤痕。夏笙面色慘白的看著壓在盒底紙色泛黃血跡凝固的血書。只簡短的一句話。托子夏笙。楊採兒冷笑:&ldo;江樓月你聽說過吧,那是你爹,遊傾城想必你也清楚,那是你娘,至於我家主人,可是江樓月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你明白了?懂了吧?!&rdo;聲音越說越高,最後聲嘶力竭的喊出來,轉升就衝進了雨裡。不知過了多久,這場雨下得奇大,滿滿的水,幾乎盪漾過門檻。夏笙不自覺地說:&ldo;真噁心。&rdo;他抖得已經不成樣子,像是尋找溫暖,抱著膝蓋把臉埋了下去,又很細微很細微的說了句:&ldo;真噁心…&rdo;‐‐‐‐‐‐‐‐‐‐‐‐‐‐‐‐‐‐‐‐‐‐美麗的青萍谷正中央,是座巨大而陰暗的宮殿。當年穆瀟瀟執意建造,建好了卻再沒進過。它似乎是種忌諱,成了心照不宣的禁地。陽光明媚的時候,顯得與周圍人間勝景那麼格格不入。但這個漆黑冰冷的暴雨之夜,卻是屬於它的。如果你走上刻滿圖騰的玉石巨階,穿越過厚重而可怕的大門,站在空當死寂的殿內。仰頭,便會發現,奢華的寬大寶座上,坐著個沉默的男人。他一動不動,如同自始至終就在那一樣,連發絲都不曾流淌。濃郁的黑,掩蓋住了男人的美麗容顏。只能藉著不知何處漏入的微光,勉強看到他的盛裝。白的接近銀的錦袍,繡著繁複而不知名的花跡,因為坐姿而褶皺慵懶。錦袍下,卻是黑色絲質裡衣,領口微微露著精妙的一節,勾勒著天鵝半的白皙脖頸。脖頸圍著得長而優雅的頸鍊,卻有些舊色,木槿花依然開的熱烈。舊色是因為,他已經六年未離身了。男人的雙手間,緊緊扣著把劍。彷彿只有握著武器,才能給他繼續挺直脊背的力量。因為太美麗,而像是雕塑。但當你以為他不會動彈的時候,卻又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遙遠而蒼茫的夜雨中,隱約出現了個身影。很渺小,卻在越走越近。世上再沒有比男人更熟悉那個身影的人了。雨,依舊肆意的下著。過了很久很久,殿門口終於抬起了夏笙淌滿水跡的蒼白的臉。45《笙歌》連城雪v45v男人的雙手間,緊緊扣著把劍。彷彿只有握著武器,才能給他繼續挺直脊背的力量。因為太美麗,而像是雕塑。但當你以為他不會動彈的時候,卻又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遙遠而蒼茫的夜雨中,隱約出現了個身影。很渺小,卻在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