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連忙說:&ldo;是我。&rdo;時闌悄聲提點:&ldo;知府大人面前,要自稱草民。&rdo;牛知府冷冷向他一瞥:&ldo;本府未曾問話者,不要嘰嘰咕咕。&rdo;時闌一臉恭敬:&ldo;學生時闌,知錯了。&rdo;牛知府無視了他,又皺眉問堂下的捕快:&ldo;本府讓你們拿不二酒樓的琴娘,為何沒帶來,卻有個不相干的人?&rdo;捕快答道:&ldo;稟大人,那個男的,就是琴娘。&rdo;牛知府的眉皺得更緊:&ldo;據本府查得,朱員外每天去不二酒樓,是聽一名女子彈琴。&rdo;杜小曼指向時闌:&ldo;那名所謂的女子就是他。我,草民,為了賺錢,讓他在紗簾裡彈琴,如果知道了他是男人,還是我店裡本來就有的小夥計,來聽曲的人就沒那麼多了,所以……我們就沒有說他的性別,是朱員外把他當成了女子……&rdo;時闌接著說:&ldo;杜掌櫃所說,句句屬實。全酒樓的人都能作證。&rdo;牛知府的雙唇動了動:&ldo;來人,驗看他是否是男子。&rdo;幾名精壯衙役走上前,把連呼不要的時闌拖出了公堂。約二十分鐘之後,時闌又被拖了回來,頭髮稍有凌亂,衣襟微敞,衙役們肯定地稟報:&ldo;大人,小的們把他扒光了仔細查過,的確是個男的。&rdo;杜小曼同情地看了看時闌,牛知府微微頷首,俯視堂下:&ldo;昨天晚上,你二人身在何處?&rdo;果然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判案都要問疑犯這些問題,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有沒有時間證人。杜小曼底氣十足地說:&ldo;昨天草民的酒樓沒什麼客人,很早就關門休息了。全酒樓的人都是我們的證人。&rdo;牛知府冷冷道:&ldo;酒樓中的人,皆是你的夥計,他們的證詞,不足以讓本府相信。除此之外,還有無其他人證?&rdo;有……蕭白客。問題是,要怎麼聯絡蕭大俠?牛知府看著杜小曼呆滯的臉:&ldo;那就是沒有了?本府看你臉色黯淡,眼中有紅絲,眼外有黑暈,可不像很早就睡了。&rdo;杜小曼道:&ldo;我失眠了。&rdo;牛知府冷笑一聲:&ldo;還有那時闌,你臉上的傷,應是鬥毆留下的瘀傷,痕跡清晰,傷不過兩日,傷從何來?&rdo;杜小曼張了張嘴:&ldo;那是被謝……&rdo;牛知府截斷她的話:&ldo;本府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杜曉,你與那月聖門,有什麼關係?&rdo;沒有關係!杜小曼急了:&ldo;知府大人,我真的和月聖門不熟!她們來我這酒樓吃過兩頓飯而已!你們官府把月聖門慣得在杭州城橫著走,人人都怕,喊她們仙姑,仙姑登門我哪敢不招待?我開啟門做生意,怎麼能趕客人?這也有罪?&rdo;牛知府再冷笑一聲:&ldo;是嗎?&rdo;屏風後忽然閃出一個藍衣山羊鬍的中年男子,在牛知府耳邊低語了幾句。牛知府神色越來越黑,最終冷冷一瞥堂下,一拍驚堂木:&ldo;今日先審到這裡,且將這兩人暫時收押,退堂!&rdo;起身匆匆走向後堂。時闌和杜小曼被衙役們牽著,到了州府的大牢中。牢裡陰暗潮溼,一股股惡臭讓杜小曼幾欲作嘔,她心中無限苦逼,無限淒涼。這幾天咋就這麼倒黴呢?接二連三出狀況,這回好了,成了殺人嫌犯,還坐牢了。看那個牛知府一臉&ldo;兇手就是你&rdo;的樣子,說不定就這樣給她定罪了,她就要變成架空版的竇娥了。這是什麼糟爛的命運啊!肯定是北嶽帝君在天庭使絆子!玄女娘娘,拜託你和小仙女們給力點啊。就算不會做怨婦鬼,我也不要做冤魂回到天庭!衙役把杜小曼和時闌推進最盡頭的一間空牢房中,杜小曼滿心悲憤,忍不住發牢騷:&ldo;朝廷選官員,就不能不看臉,選幾個實幹的嗎?又不是搞偶像團體,要美男有個鬼用,一個個只會判冤假錯案!&rdo;寧景徽、牛知府,一個兩個都看不清事實,只會想象腦補!看看蕭白客,多麼睿智的伯伯!眼神和分析能力,還是要歲月的沉澱和磨練!小白臉,不行。時闌被那道檢查打擊得很深,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ldo;牛瀚古,是個意外,朝廷本來也不想的……&rdo;杜小曼發現,時闌和遊戲裡的npc一樣,有愛講八卦的癖好。比如現在,他從地上爬起來,坐到草堆上,又開始滔滔不絕地給她講牛知府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