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寧景徽與朝廷中人亦出現在杭州,引起了月聖門的警惕。月聖門便沒有立刻招攬杜小曼。&ldo;但,後來我們查得,謝況弈有未婚妻。郡主與他只會是又一場鏡花水月,不忍郡主再被男子所負,便初勸郡主入。教中本命琉璃使姐妹勸說,但琉璃使推脫曰,若郡主乍發現身邊人是聖教中人,以為一直被聖教監視,會對聖教心存芥蒂,不如另由旁人勸說,所以才由芹姐姐親自相見。&rdo;這次相見,還有個目的,就是驗證唐晉媗是否是朝廷安排下的棋子,月芹出言相邀,杜小曼婉轉回絕,又經種種查探,月聖門覺得,她決不可能是朝廷的人。但就在這時,月聖門的杭州壇口卻被寧景徽查到,寧景徽血洗聖教。&ldo;我等也是那時,初次懷疑,教中出了細作。&rdo;即便如此,月聖門卻沒有放棄勸唐晉媗加入聖教的行動。&ldo;郡主說,每次我們的人都會恰好出現,是我們一直在盯著你。其實,我們也一直奇怪,為何郡主每次恰剛好,都會出現在聖教中人的眼前。而郡主表現,又實在不像細作。都是朝廷有意為之,先將不知情的郡主逼入我教,再令你做細作罷了。不知郡主有無發現,你身邊總是會出現一些無妄之禍。&rdo;譬如,酒樓的常客朱員外莫名暴斃?譬如,鄭九娘?&ldo;還有郡主之母對郡主下毒,都是朝廷引我聖教出手救人之計。也算月神護佑我教罷,可惜寧景徽漏算了謝況弈。&rdo;幾次杜小曼倒黴,在月聖門即將出手相救時,謝況弈都搶了先。&ldo;此次鄭九娘一案,與朱員外手法一致,但眼見白麓山莊又要相救,寧景徽便搶先一步,將郡主救出,送到我們眼前來。&rdo;原來救她出牢的,秦蘭璪的人,是寧景徽。走出那座茅屋,不管往哪,都只能拐上一條路,通往那個碼頭,然後到渦縣,然後遇到碧璃。&ldo;郡主難道不曾懷疑麼?為何你一路走來,無人敢阻攔,尤其出渦縣時?因為你的文牒上,有朝廷的花押,官府的人識得此記,故而無人敢攔。&rdo;而碧璃,就在渦縣等著她。&ldo;就算這些都說得通,她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我是奸細,讓你們殺了我?&rdo;&ldo;朝廷並不知道我們已識得琉璃使是細作,夕浣與郡主在一起時遇襲,總得找一人出來頂責。且郡主性情,不像能為朝廷所用。留你,或你真進了聖教,或漂泊市井,丟朝廷顏面。你若被我聖教所除,還能逼一個人徹底對付我聖教,何樂而不為?郡主無意加入聖教,聖教更無意強求,但你記得,我們永遠視郡主為好姐妹。郡主若想出海避世,千萬小心,鎮江不宜久留,朝廷耳目眾多。&rdo;……茶喝光了,杜小曼又要了一壺。她實在頭暈,她想不明白。這個故事,看似對上了,有些地方,卻很牽強,而且,很多疑問未解。綠琉和碧璃是雙重間諜的身份,她們其實是朝廷訓練,打入月聖門的臥底,那麼她們為什麼那麼肯定,唐晉媗一定會變成怨婦?還有……有些事,總是和她某幾個晚上凌亂的夢境重合。杜小曼心裡堵得慌。此時此刻,她突然有了一種,自己不是杜小曼的感覺。這些事,都不應該是杜小曼的。這個糾結,疑點重重的,搞得她頭大的故事,主角是唐晉媗。她完全被唐晉媗的人生左右了。她不喜歡這樣,但又忍不住去想,完全甩不開的感覺,很難受。她在心裡咆哮,到底是怎麼回事,唐晉媗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大仙們你們託個夢告訴我吧!我是為不要做怨婦而生,不是來演包青天或者福爾摩斯劇的!整哪門子的玄虛和迷案哪!神仙都不靠譜!&ldo;嘖,倒是尋常的凡人心態,有事就怨天憤神。&rdo;雲端上,鶴白使搖頭,&ldo;本就是她自己在糾結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不干她事,不管便是。&rdo;&ldo;要不,我給她託個夢吧。&rdo;雲玳擰起眉,&ldo;把那些亂七八糟,當時精簡省去的,跟她說說,她老那麼東想西想,也會耽誤正事呀。&rdo;鶴白使瞥向她:&ldo;仙子若告訴了她,以這女子性情,難道不會更東想西想,越發不問正事了?&rdo;雲玳一臉糾結:&ldo;那怎麼辦?她如果跑偏了,兩邊都會耽誤。凡人就這點麻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