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白使眼角彎起:&ldo;作弊還如斯有理,呵呵,好罷,本使拭目以待。不過,她到得此處,不是你們安排的?&rdo;雲玳向下瞄瞄:&ldo;怎麼可能啊,這種地方……可能是她自己機緣巧合到了這裡吧,和我們的事無關。不管了。凡間這些事,瞬生瞬滅的,怎麼鬧騰,眨眼便是空。不過凡人對眼前事很計較,真是不能理解。&rdo;杜小曼內心咆哮的累了,又睡著了,這次一覺到天亮,沒做什麼奇怪的夢。早上,夕浣和傲梅給她送來早飯,然後又帶她出去遛彎,這一天過得很多彩,又很平靜。杜小曼有個叔叔,曾被某個賣保健器材的傳銷公司騙到山溝裡關了起來。家裡動用了各種關係,花了一大筆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叔叔撈回來。當時杜小曼還小,記憶有點模糊,只記得當時去看望叔叔時,叔叔的兩眼發直,反覆地說,他在那裡關著,就是上課上課上課,好多老師不停上課,喊口號,吃飯睡覺前還唱歌。平常大家在一起,也是交流上課的經驗。一開始感覺不對勁,等到後來,就覺得上課的內容都是對的。某某器材就是一項劃時代的產品!做好了,大家都是金字塔的頂端,都能變成億萬富翁,而且造福了全人類!杜小曼總覺得,自己正在重複著叔叔的故事。在月聖門裡過了幾天,她聽了n個不幸女子的經歷,無數人生的道理。她們回憶往昔的時候,都像在講上輩子的事,有像夕浣那樣詳細,也有些只是如傲梅那樣一帶而過。詳細得痛徹心扉,三言兩語也能直擊心臟。因為那些的確是血和淚的現實,勝過一切天花亂墜的故事。到後來,別人不主動說,杜小曼發現自己在主動問,她看見一個女子,就想問問她是怎麼進來的,發生過什麼。跟強迫症一樣。聽得越多,她就越覺得,這是個渣男當道的世界,該砍的男人遍地開花。月聖門有些話說得挺有道理的。月聖門的女子出身各異,擅長歌舞的不少,晚上出來納涼,時常對個詩,玩個傳花遊戲,唱唱歌什麼的。很多歌曲調都不復雜,上口好唱又好聽,內容都是寫風景、寄託之類的,有的聽了一遍,杜小曼都能跟著哼哼。月聖門的小月禮七天一次,再一次小月禮的時候,杜小曼已經能跟大家一起唱那首&ldo;雲之外兮,天之涯兮&rdo;了。唱著這首歌,她才驀然頓悟,她到月聖門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日子過得很快,好像一眨眼一樣。每日天剛亮,杜小曼就起床,自己洗漱,前去吃早飯。早飯就擺近在附近的一間敞廳內,是幾個臨近住所的姊妹小灶來做。夕浣和傲梅住她不遠,也在這裡吃。某天,又是早餐時,杜小曼正在喝粥,夕浣道:&ldo;對了,媗妹妹,今天我要出去,你有什麼東西想帶麼?胭脂水粉布料,寫個單子,我幫你捎。&rdo;杜小曼嚥下口中的粥:&ldo;你要出去?&rdo;月聖門的這個小基地裡有田地,養了牲畜,還有果樹桑林,像個完全能自給自足的小王國。月莧和綠琉還帶她參觀過榨油、釀醋和做醬油的小作坊。夕浣道:&ldo;嗯,我們姊妹們定期會出去的,有些東西還是得在外面買,順道打聽些情況。快到大月禮了,有好些需要準備的。&rdo;唉,杜小曼突然就抑鬱了,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夕浣道:&ldo;對了,媗妹妹,其實你是可以出去的。&rdo;杜小曼一口粥嗆在喉嚨裡:&ldo;什麼?&rdo;夕浣一臉理所當然:&ldo;你是我們請來做客的,不喜歡這裡可以隨時離開,你想出去玩也可以和姊妹們一起啊,怎麼你不知道麼?&rdo;杜小曼愣了許久,才道:&ldo;我,我以為,我必須留在這裡……&rdo;夕浣笑吟吟道:&ldo;怎麼可能。當時琉璃使帶你回來,是覺得你在那種時候到聖教來比較好。你願意出去麼?那就跟我一起走,要是你想離開,我送你,要是你想玩玩,和我一起採買也行。&rdo;杜小曼再愣怔了半晌,下意識地往旁邊看。這幾天,綠琉仍然經常在她附近,好像一條無聲的尾巴,比如現在。她對杜小曼點點頭:&ldo;對,郡主可以任意來去。聖教從來不違逆任何一個女子的意願。&rdo;這話杜小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