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進來的,她可記得。她想了一下,便試探說:&ldo;我想跟你出去玩玩,可以麼?我能幫你拿東西。但是,慕王府和朝廷的人好像正在抓我……&rdo;夕浣彎起了眼:&ldo;媗妹妹真是太好啦,我正愁東西太多我拿不動呢。那我們吃完飯就走吧。你放心,一定讓人抓不到你。&rdo;杜小曼一時鬧不明白月聖門在想什麼了。夕浣和她約了時間,說要先過去拿上單子和錢,然後再到杜小曼的住處去找她,讓杜小曼趕緊換好衣服。杜小曼回到房間,綠琉給她拿來一套外出的衣服,是尋常女子服色。綠琉曰,最近聖教遭劫,姊妹們都小心行事,所以出門都穿尋常的衣服。綠琉往杜小曼頸和手上擦了些淡黃色的油膏,拿膠糊了張面具在她臉上,杜小曼往鏡子裡照了照,一張淳樸的村姑臉。綠琉又幫杜小曼整了整頭髮,取出一個錢袋:&ldo;郡主,這是你身上帶的錢,那些大銀整銀票壓在你枕下。&rdo;杜小曼收下錢袋,綠琉又道:&ldo;可能因我不擅言辭,讓郡主誤會了。當時帶郡主回聖教,實在是形勢所迫,現在郡主可以隨意離開。天下女子,都是聖教的姊妹,我們也是為了保護和幫助天下的女子,絕不會為難。&rdo;杜小曼聳聳肩:&ldo;離開了我又能去哪裡?與其被寧景徽追,慕人渣抓,或者被我自己的親孃毒死,不如留在這裡。天下之大,一個女人想找個安身之處卻很難。&rdo;她這話雖是藉口,也算事實,語氣中的無奈格外真實。綠琉輕聲道:&ldo;郡主的不易奴婢都明白。&rdo;杜小曼抬眼看向她:&ldo;但我心中仍有些不明白,一直想問問你,你既然是聖教的琉璃使,怎麼不在我被慕雲瀟欺負時……&rdo;或者唐晉媗就不會死了。唐晉媗如果已被髮展進月聖門,變身成一頭復仇鮮菇,絕對只會殺人,會不會自殺。綠琉是沒有去忽悠她,還是忽悠了但沒成功?根據重生後綠琉的種種表現,杜小曼覺得是根本沒忽悠。綠琉又沉默了,杜小曼道:&ldo;又有不能讓我知道的理由?唉,那時我覺得你會被人欺負,才會帶著你和碧璃逃走的,沒想到……&rdo;綠琉咬了咬嘴唇:&ldo;聖教本打算幫助郡主,可是郡主又有了另外的打算。&rdo;話沒說完,房門響了兩下,是夕浣過來了。她也換了尋常女子的衣服,綰著單髻,像平常中等人家的婦人,一進門,就笑道:&ldo;媗妹妹準備好了?&rdo;上下看了看杜小曼,&ldo;不錯不錯。來,馬車等著呢,趕緊走吧。&rdo;備好的馬車停在眾女子的住所不遠處。杜小曼和夕浣是被一堆女子簇擁上車的,進車前,還有女子往夕浣手裡塞條子,反覆囑咐&ldo;不要忘了我要的是這種樣式的花兒&rdo;、&ldo;水紅綢沒了就要荷花絹&rdo;、&ldo;要黑芝麻的酥不要白芝麻的&rdo;……嘻嘻哈哈,吵吵嚷嚷。杜小曼替夕浣理著紙條,厚厚一摞,夕浣無奈道:&ldo;看看,誠心累死我們兩個,還好媗妹妹你跟我一道,要不怎麼提得動。&rdo;馬車前行,這次夕浣沒有像來時綠琉那樣打暈杜小曼,杜小曼估摸著,也沒必要。因為這輛車的車窗是絹紗糊死的,只能透點光亮,但看不清外面,車簾厚重。幸而車很大,倒也不算悶熱,杜小曼閉著眼在車座上躺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不知道走了多久,夕浣叫醒她:&ldo;媗妹妹,下車吃點飯,休息一下。&rdo;杜小曼下了車,發現身處野外,遠處有山,幾步開外就是一間茶棚兼飯館。替她們趕車的車伕竟然是個四五十歲的乾瘦男子。月聖門有男人,這她早就知道,但看見這車伕,她還是不禁想,男人進月聖門,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杜小曼跟著夕浣和車伕一道,在棚子下挑了一個位置坐下。棚子底下有七八個客人,看樣子是附近的村民或同樣趕路的人。天色陰沉,風挺清涼,車伕要了兩個菜,三碗麵,杜小曼把一大碗湯麵吃完,也沒怎麼出汗。茶飯棚附近有簡陋的茅廁,杜小曼和夕浣去方便了一下,和店家討水洗了手,又吃了點茶,夕浣從車裡提出一把大壺,和店家買了茶水裝滿,上車繼續趕路。杜小曼和夕浣聊了一時天,又繼續躺到座位上睡,大概過了約一個多鐘頭,夕浣又喊醒她,讓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