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可以有朱棣,殺了侄子建文帝,奪位為帝,為什麼這個時空不可以有個秦影帝?秦蘭璪不像燕王朱棣,有封地,有兵權,他兩爪空空,一無所有,只能走不一般的路線。而月聖門想要變成天下第一教,需要一個靠山。選擇裕王這樣一個聖爺,別人用慣性思維怎麼也想不到。安全、可靠、有前途。秦蘭璪對外裝成浪子,後宮三千,其實都是月聖門的精英。很多地方官吏,都被策反,應該朝廷裡也有不少吧。綠琉是月聖門的小幹部。只有綠琉?只有唐晉媗身邊有月聖門的人?不幸的婚姻肯定不止一例,那麼,貴族女子裡有多少是月聖門的成員呢?顯貴皇親的府邸裡,又有多少月聖門的耳目?月聖門這個組織就像水一樣,無聲無息,順著每一條縫隙,擴散,蔓延……明察秋毫的寧景徽發現了不對勁,這才親自微服查證。唉,想這麼多幹嗎?跟我沒關係!影帝真能贏麼?別苑裡的那一幕……那新鮮的血腥味……如果影帝輸了……跟我沒關係!杜小曼再翻個身,狠狠把眼閉得更緊。樹影蔥蘢,倒映窗紙。第二天早上,杜小曼去結算房費,發現自己被宰了一刀。住店的時候沒細問,掌櫃的說還有空房,給她開了一間,她就住了。沒想到這間房要二百文一晚,還不包早晚餐。掏了房錢後,她心頓時隱隱作痛,去小攤喝了五文錢一碗的豆腐腦才平復下來。她在攤子上打聽了一下,這座小城也有私驛,但都只通附近的城鎮。杜小曼一時也鬧不清楚這地方到底在地圖的哪個方位,距離沿海近還是內陸邊境近。到了私驛中觀察,揹著包袱做生意人打扮的大都是往一個叫臨德的地方去,想來那是個大城,起碼商貿繁華。她就也爬上了去臨德的車。上車前,杜小曼還暗暗打量了四周,沒有謝少主或白麓山莊的人出現的跡象。杜小曼不禁又自我鄙視了一下,實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一趟車裡坐了加上杜小曼七八個人,堆了些貨。有個人帶了家眷孩子。趕車的師傅在車內拉了道簾子,將杜小曼、那位抱孩子的女眷和兩件貨物與其他人隔開。出城的時候,又有兵卒驗看文牒,連車裡帶的貨也大致檢查了一番。杜小曼將謝少主給的那份遞上,兵卒接過看了看,掃視杜小曼的目光微有些詫異,但還是抬手放過。杜小曼不禁與一起坐的那個女子搭訕:&ldo;最近查得可真嚴,以前沒這樣啊。&rdo;那女子姓陳,相公姓劉,年紀頂多二十出頭,懷裡抱的男孩也就兩三歲。她邊拍著哄孩子睡覺,邊輕聲道:&ldo;可不是麼,所以我們這趟貨都不多帶,自己走車都不值車伕的工錢,就搭驛車了。&rdo;杜小曼瞄見他們帶的貨物,貌似是茶葉,道:&ldo;夫人家是做茶葉的麼?好風雅的買賣。&rdo;劉陳氏道:&ldo;哎呀,夫人兩個字是大戶人家用的,妹妹千萬別如此稱呼。小門小戶小生意,混口飯吃罷了。妹妹不是本城人罷,到臨德是投親麼?年紀輕輕怎會孤身一個人?&rdo;杜小曼嘆氣道:&ldo;別提了。我家本在京城,後來家道中落,到杭州開了一陣酒樓,又遇事倒了,輾轉流離,只剩下我一個人尋我的表姐。原本聽說住在這裡,過來之後問詢,說是搬臨德去了。我就再去找找。&rdo;劉陳氏微微蹙眉:&ldo;臨德可不比本城,地方大著呢,你一個人要如何尋?你表姐姓什麼?我看我是否認得。&rdo;杜小曼道:&ldo;表姐姓徐,她嫁的人姓俞,是個讀書人,沒做什麼生意買賣。&rdo;臨時借用了一下徐淑心和她情郎的名字。劉陳氏搖頭:&ldo;沒聽說過,我們家在本城住了多年,沒聽過有姓俞的人家。不過,讀書人不與我們這種買賣人往來。你說去臨德找,難道州試將近,你那表姐夫要投考?&rdo;原來臨德竟然是這個州的州府。杜小曼趕緊道:&ldo;應該是。我那表姐夫考試沒什麼運氣,考了好多年,老是不中。表姐跟著他,過得苦兮兮的,嫁妝全搭進去了。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投靠表姐,不知道會不會成為累贅。他們的日子原本就不好過啊。對了陳姐姐,你認不認識有什麼臨德有什麼地方,能讓我做個幫工,掙點錢?我身上錢不多,萬一找不到表姐,可以餬口,就算找到了,也別拖累他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