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宮女道：&ldo;娘娘若去拜見皇后娘娘，上午最宜。皇后娘娘好佛法，下午常靜坐讀經。&rdo;娘娘你冷靜一下吧，冷靜一個下午加晚上，應該就沒這麼亢奮了。杜小曼道：&ldo;那我先過去一趟，就算不便當面拜見，起碼是個致意呀。&rdo;一個年歲長些的大宮女不得不道：&ldo;娘娘方才進宮，衣飾輦輿都未備妥，何不待一切妥當後方才拜見皇后娘娘？奴婢愚見，娘娘恕罪。&rdo;杜小曼笑道：&ldo;哦，也是，現在我還沒什麼名分，貿然去拜見，好像也不合體。算了，那就再等等吧。&rdo;眾宮女都鬆了一口氣。杜小曼又問：&ldo;那賢妃娘娘那裡，我是不是也不好去呀？&rdo;方才那位大宮女忙道：&ldo;賢妃娘娘與娘娘相處得如姊妹一般，見到娘娘過去，應很歡喜。只是不知賢妃娘娘是否在綺華宮中。&rdo;杜小曼道：&ldo;反正我先過去一趟看看罷。不知怎麼的，就想出去轉轉。&rdo;宮女們對她不去中宮已在心裡燒高香了，料想往賢妃那邊一趟也沒什麼事，立刻幫她梳妝更衣。其實杜小曼本來就沒打算真去找皇后，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見不了皇后，但她能肯定，折騰這一下，絕對會有人向皇后娘娘打小報告的？皇后身為一個高階的後宮陰謀家，會因此這樣那樣考慮一大堆吧。嘿嘿，皇后娘娘就多死幾個腦細胞吧，晚上睡不著，吃再多燕窩也阻擋不了臉上的褶子！最好寧景徽、皇帝等其他相關人物都收到小報告。右相大人，我現在很不爽，很沉不住氣，我不能保證再過一時會做出什麼事情呦……杜小曼昂首闊步走出了含涼宮，前往綺華宮。綺華宮早就能是杜小曼打算探索的地方。一直以來，賢妃的種種舉動，太讓她想不透。賢妃很明顯對她很好，很友善，讓杜小曼很感激，但善意中，究竟藏著什麼深意？她是月聖門？還是寧景徽的人？綺華宮離含涼宮真的不算遠，大門與杜小曼途經的其他宮院不太相同，看起來很新。在皇宮這個地方，一切東西的樣式都必須合乎規格，賢妃的宮殿能如此特別，看來她有一段時間專寵後宮，絕非虛傳。綺華宮的三個大字，字型亦與其他宮殿不太一樣，更大，更灑脫。宮女見杜小曼的眼睛直往上瞟，真的不合體統，忙悄聲假意講八卦：&ldo;這三字宮名，乃皇上御筆親題。&rdo;杜小曼順下視線聽完，眼睛又往上瞄了一下，好在一下之後立刻收回了，宮女們的身上則險些出了一身冷汗。層層通報之後，杜小曼終於可以進去了。轉過影壁，宮院異常開闊，已是深秋，院中卻有鮮花開放，簇擁著殿閣，真是綺麗繁華，杜小曼基本都叫不上名字。宮女們未引杜小曼到正殿，而是繞到後方。後面宮院更加開闊，花香馥郁。一經對比，杜小曼暫住的那個含涼宮真是寒酸簡陋。宮人們引杜小曼進了一間殿閣，賢妃自上首榻椅上起身，笑道：&ldo;我正在琢磨，今兒要不要再過去打擾打擾妹妹，不想妹妹竟然過來，快坐快坐。&rdo;杜小曼斂身行禮，她第一次來見賢妃，按規矩當有敬獻。杜小曼兩爪空空進宮，沒有什麼私人物品。宮女們因她沒有再鬧著去中宮，心生感激，主動提示，皇帝在賜她暫住含涼宮時，還賜了一堆的東西，算是杜小曼私有。幫著杜小曼挑了一柄如意做禮物。賢妃對那禮盒，也只是道：&ldo;哎呀，妹妹怎麼還如此客套，下回千萬不要如此了，我到你那裡，可沒帶什麼，還讓你幫我的忙。妹妹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好上門呢？&rdo;杜小曼做誠摯狀道：&ldo;賢妃娘娘萬萬莫要這麼說，太折殺妾了。娘娘肯去看妾，便是妾最大的福分。&rdo;賢妃親自攜起杜小曼：&ldo;你呀，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rdo;一瞥左右，&ldo;你們先都下去罷，讓我們姐妹自在說會兒話。&rdo;宮人們依言退下。杜小曼先起話頭道：&ldo;娘娘前日託付的那些《春秋》經卷，妾描了一些，但還不很多。&rdo;賢妃道：&ldo;那個不急，你慢慢描便是。&rdo;笑容斂去，&ldo;其實，昨日傍晚的事，我聽說了。&rdo;杜小曼暗暗一振奮，做一怔狀。賢妃道：&ldo;看我這人，就是嘴快。望沒有冒犯到妹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