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道：&ldo;怎麼能是冒犯呢。&rdo;這個時候，應該做出怎樣的表情？順下眼，皺眉，準沒錯吧。&ldo;賢妃娘娘肯這樣關懷，讓妾心裡……其實妾……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想要找人談心，才冒昧前來打擾……我……&rdo;賢妃嘆了口氣，在她手上拍了拍：&ldo;我懂。聽說昨日跟著你的宮女，已經被處置了。之前可有審過。&rdo;杜小曼垂首搖頭：&ldo;沒有。當時，那幾個宮女突然就不見了，然後出來了一個老宮女，想要掐死我，幸虧有人過來，我才被推進水中。&rdo;賢妃握住了她的手：&ldo;好妹妹，該嚇壞了吧。&rdo;杜小曼道：&ldo;還好，我會游泳。&rdo;賢妃的手似乎微微頓了一下，也像是杜小曼的錯覺。杜小曼抬起視線看向賢妃的臉，那張臉上只有關切。&ldo;妹妹，這話，我也只對你說。宮中，說不清的事多得是。第一要緊的，是愛惜自己。妹妹心善，吉神自隨。&rdo;神仙倒是真有，但是貌似撒手不管很久了。杜小曼道：&ldo;我對神仙，不抱什麼指望。有事還得自己扛。&rdo;&ldo;這女子。&rdo;雲端上，鶴白使輕喟一聲，&ldo;真凡人之脾性爾。&rdo;&ldo;她可能是最近的確遇到的事太多了嘛。&rdo;雲玳無所謂道，&ldo;之前她也有謝過我們的。比起很多一點不順就罵天的凡人來說，她很好了。她只是個凡人呀。&rdo;一臉無奈又看看雲下，&ldo;情況變成這樣我們也很無奈，你自己多加油呀，會有轉機的，要好好把握！&rdo;賢妃再拍拍杜小曼的手，又嘆了口氣：&ldo;我剛進宮來時，雖不曾有妹妹這般的遭遇，但也遇到過許多事。那時也是想不開，偷偷哭了很多次。後來，就慢慢習慣了。時常讀讀經文書籍，亦可緩解心境。我看書不多，但這綺華宮裡倒有不少書冊，儒經道書佛典都收了一些，不知妹妹常讀哪些？&rdo;杜小曼苦下臉：&ldo;妾很沒文化，娘娘看我字寫成這樣就知道了。&rdo;賢妃微微笑道：&ldo;有些書是甚乏味，說來我託妹妹抄寫《春秋》，不知妹妹可會覺得枯燥。&rdo;杜小曼立刻道：&ldo;沒有沒有，這是娘娘帶妾做功德呀，這樣抄寫，字也能練得好一些，趁機可以學習一下。說實話，孔夫子的書，我之前只知道&lso;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rso;這幾句。&rdo;賢妃笑了笑。杜小曼繼續和賢妃聊了一時，偶爾試探，賢妃是個談話高手，杜小曼越聊反而越不能肯定她的來頭。便起身告辭。但，對杜小曼來說，這一趟收穫仍然很大。在離開前，她又儘可能多地欣賞了一番綺華宮的美景，回宮之後，做豔羨狀對宮女道：&ldo;綺華宮好漂亮啊，皇上現在仍很寵幸賢妃娘娘麼？&rdo;左右宮人又沉默了一下，其中一個謹慎地回答：&ldo;賢妃娘娘一直深得聖眷。&rdo;嗯，再度肯定。賢妃，還是月聖門的人。而且和推她下水的人，不是一夥。後宮之中，到底有多少股勢力？杜小曼的頭殼又開始疼了。敲山震虎的小計策，迅速見效了。杜小曼比自己意料更快的收到了反饋。給她反饋的，居然是皇帝。&ldo;你去了綺華宮？&rdo;杜小曼垂下視線：&ldo;嗯，臣妾多得賢妃娘娘照顧，想著必須登門拜望。&rdo;話說，我還要去拜見皇后呢，這你怎麼不提呀？皇帝向杜小曼走近了兩步，輕輕拂開她肩上的發：&ldo;聞說你十分喜愛綺華宮，朕亦可賜你一座更好的。&rdo;杜小曼趕緊後退一步：&ldo;多謝皇上，臣妾在這裡住得挺好的。&rdo;一抬眼卻對上皇帝的視線。&ldo;喜歡，為何不想得到？&rdo;皇帝的手仍流連在她頸側，&ldo;要什麼，便和朕說。朕會給你最好的。&rdo;不，不對勁啊。這個視線，這個語調，還有瞳孔的顏色及神態……這是……杜小曼的後背一緊，皇帝俯首，欺上了她的雙唇。杜小曼渾身的寒毛炸起，猛地扭頭甩身，皇帝被她一把推開，卻並不以為意，站在原地看著杜小曼蹬蹬蹬後退幾步兇猛的眼神。&ldo;你仍對朕不情不願？&rdo;廢話！杜小曼盯著皇帝，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