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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容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rdo;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ldo;你不覺得做出這種事,很自欺欺人麼。&rdo;有大而飽滿的雪花壓上睫毛,世界一片斑白。我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忍耐,不去看他,不去看任何與我們有關的東西。就怕一個失神,又會因為衝動將他抱住。路西法悠然而笑:&ldo;不覺得。&rdo;&ldo;莉莉絲她自己是否有意識?&rdo;&ldo;莉莉絲有意識,我的王后同樣有意識。&rdo;我驀地抬頭:&ldo;什麼意思?&rdo;&ldo;米迦勒殿下,你問的太多了。&rdo;忽然腹部一陣刺痛。鋼針刺穿身體一般的痛楚傳到後腦勺,我的臉上頓時寒毛直立。我下意識捂著肚子,又飛速把手縮回去。路西法瞥了我一眼,表情僵硬:&ldo;怎麼了?&rdo;我輕閉嘴唇,搖搖頭。路西法皺著眉,慢慢朝我走過來。就在這個時候,瑪門和莉莉絲回來了。我們倆回頭看著他們。瑪門放開莉莉絲,若無其事地說:&ldo;爸,媽在哪裡?&rdo;&ldo;你是問莉莉絲在哪裡,還是問生你的人?&rdo;瑪門面露詫異之色。&ldo;如果是莉莉絲,那你恐怕找不到她。她現在應該在人界,具體在哪個位置,去問薩麥爾。&rdo;&ldo;薩麥爾?&rdo;&ldo;薩麥爾是她的丈夫,應該最瞭解她的去處。&rdo;瑪門搖搖頭:&ldo;爸……你到底在說什麼?&rdo;&ldo;莉莉絲是薩麥爾的妻子,是潔妮的母親,這句話很難理解麼。&rdo;薩麥爾的妻子?芭蕾舞劇《天鵝湖》裡,同時飾演黑天鵝和白天鵝的那個女人?瑪門看看路西法,又看看身邊的莉莉絲:&ldo;那她是誰?&rdo;路西法淺笑:&ldo;你已經知道,又何必問我?&rdo;瑪門身邊的莉莉絲這時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面帶微笑,彷彿聽不見別人說話。瑪門說:&ldo;你的意思是,你跟這個傀儡……生了我?&rdo;路西法看我一眼,沒有說話。&ldo;我不信……你騙人的……&rdo;瑪門失控地搖頭,抓著我的手就往回走,&ldo;米迦勒,我們回去。&rdo;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從鼻口中冒出白霧的速度卻飛快。&ldo;瑪門,放開他。&rdo;瑪門停了停,把我抱在懷中繼續往前走。&ldo;瑪門。&rdo;路西法聲音不大,卻把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清晰,&ldo;生你的人是我。&rdo;瑪門徹底滯住,連表情都沒有。我抓住瑪門的領口。路西法清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ldo;你跟你哥哥是雙胞胎,可惜你保住了性命,他沒有。&rdo;瑪門轉過身,譏笑:&ldo;爸,你想告訴我,你,原來的大天使長,米迦勒,原來的四翼天使,生出了一個兩支骨翼的我?你還想告訴我,我哥哥是墮天使,而我是大惡魔?&rdo;&ldo;是,這也是你活下來的原因。忠誠之血本身對黑暗產生抗力,隨著年齡增長會減少,但是嬰兒無法承受。沒有抵抗力,加上墮落和我身體的問題,喪命是必然。當初我的昏迷就是因為強制使用了黑魔法,把你變異成大惡魔,可你哥哥沒有。所以他受到了亞特拉家族的詛咒,去世了。&rdo;&ldo;你還想告訴我,我以前是天使?&rdo;&ldo;墮天使依然有一半神族的血液,只要身上流著神族的血,就會受到契約的束縛。大惡魔生命力頑強,救你性命的唯一方法,就是讓你徹底變為魔族。&rdo;&ldo;對不起,我不信。&rdo;&ldo;瑪門,你看看魔界所有的大惡魔,哪一個不是長得兇惡可怖?就算再是英俊的大惡魔,都是五官剛硬、肌肉發達、眼眶深邃又有些陰鷙‐‐你的朋友都是大惡魔,一般大惡魔長什麼樣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你以為你長出天使的臉,是因為巧合?&rdo; &ldo;我不信。&rdo;&ldo;你臉上的,我胸前的玫瑰,是聖劍火焰留下的痕跡。這個永遠也消失不了。&rdo;&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ldo;儘管你變成了大惡魔,從生物基因的角度上說和米迦勒已經沒有血緣關係了,但他確實是你的父親。&rdo;&ldo;說完了?我可以走了?&rdo;瑪門抱著我轉身就走。&ldo;瑪門,等等。&rdo;我拉了拉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