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上網搜尋訊息,只有a省,也就是我們在的省市出現了密集爆發的‘傳染病’, 而其他的地方沒有類似的訊息傳出來。”伏蘇翻著某個論壇,“到現在為止, 政府方面沒有任何公告。”陳昊想了想, 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出省的路都被封了,是為了把感染範圍控制在a省以內?”“只是個猜測, 但可能性很大。”伏蘇指了指路牌, 上面寫著離出口只有五公里:“否則不會堵這麼久。但我想封住所有通往別省的海陸空路線,不能保證喪屍病毒不傳出去, 畢竟在採取行動之前有足足一個下午的時間, 在此之間也許有些人已經帶著病毒離開a省。”陳昊皺緊了眉:“那困在省裡的人就要等死了嗎?地方這麼大, 誰知道支援什麼時候到?”“但這是正確的決定,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軍方支援前保住命。”伏蘇正在想之後往哪兒去,就看到前面傳來了異樣的騷動, 人群慌慌張張地逆著車流奔過來,隔得太遠,伏蘇看不到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陳昊開門拉住了一個大叔,大叔臉色慘白地說前面有人變異之後,馬上就被守在出口的軍隊射殺了。看來他們的猜測對了。“我們也走吧,”伏蘇開啟車載導航,看了看地圖,“去c市,離這裡近,地勢平坦容易躲藏。”“車呢?”“再找過吧。”他們下了車,由於行動不便,只好丟下了相對來說不太重要的生活用品,帶上食物和水往後走。伏蘇騰出了一隻手打算牽著顧域的,低頭一看,小孩已經主動背上一個包,緊緊地攥著他衣角了。視線相撞,顧域低下頭,長長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眼,伏蘇輕笑著揉了下他的腦袋:“別跟丟了。”顧域沒有說話,但握著他衣角的手又緊了點,小小的拳頭上骨節泛起了白。他們跟在人群后面,但一路上還是不斷有人試圖搶他們的物資,陳昊平時自視甚高,不屑於跟人當街打架,然而眼下事關生存,誰試圖來搶都被他打趴下了,紅著眼怒瞪的樣子讓後來者望而卻步。國道後還不斷有不瞭解情況的車子開過來,他們走到一半,突然見附近停著的一輛車內飆升起猩紅的血液,噴灑著濺到車窗上。伏蘇和陳昊對視一眼,然後拿好防身的東西,開啟了車門。裡面一個已經異變的喪屍正壓在已經停止掙扎的女人身上啃咬,一聞到更鮮活的血肉氣味就猛地抬起頭,那肉帶著血絲從他牙齒間掛下來,不等他主動撲出來,伏蘇先發制人拿刀捅進他太陽穴。被傷到腦部,喪屍立刻失去活動能力。兩人合力把裡面兩具屍體拖出來扔到地上,然後把物資塞進後座,開著這輛撿來的車逆行離開。因為後座全都是血,氣味太重,伏蘇就沒讓顧域坐那裡,而是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前座車廂小,伏蘇人高腿長,雖然體型偏瘦,但加個顧域還是有點擠。陳昊看了幾眼顧域垂著頭靠在伏蘇胸口的模樣,然後道:“要不你來開車吧,我正好休息一下。”伏蘇低頭看了看顧域,小孩斜坐在他的腿上,不知是害怕還是怎麼,身體有些緊繃,過了好一會兒才敢輕輕靠在他胸口。現在已經一動不動地睡著了,伏蘇想了想,還是說:“他睡著了,你再開一會兒吧,等他醒來。”陳昊其實剛剛也休息過了,並不太累,只是對伏蘇對顧域這麼照顧有些疑惑,畢竟再怎麼說也只相處了一天不到,這小孩還像塊捂不熱的石頭一樣又悶又硬。他開啟車載導航,把目標定位在了c市,然後隨口般問道:“你跟下午那個學長是朋友?”伏蘇頓了頓:“算是吧,顧城挺照顧我的,說起來上個學期期末考卷還是他整理了題庫給我背的。”“那你還考砸?”“誰知道老師突然不按套路走,換題了。”伏蘇搖下車窗,溼冷的夜風吹進來,把人吹得清透,他淡笑著打趣道:“否則我肯定是年級第一,哪還有你份。”陳昊笑了一下,又板起臉:“背題庫你還有優越感了?”“不管是靠真憑實學,還是走歪門邪道,反正我們這不還是在一起逃命了。”先前稍微輕鬆了點的氣氛再度沉寂下來,伏蘇撐著腦袋看窗外,天際已經顯出一絲魚肚白,仿若天光掙破黑暗的桎梏。拂曉按時抵達,人類的黑夜卻剛剛啟程。陳昊打破沉默:“我們之後有什麼打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定下來。”當然,他們需要群居。伏蘇的考量要多一些,如果只有陳昊一個人,他的血條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在一週以內必須找到可以信任的同伴,一起尋找地方定居。這麼想著,他抬手輕輕摸了摸顧域的頭髮。烏黑的髮絲順滑無比,一如小孩給人的感覺一樣,服帖又聽話。陳昊又忍不住瞅了幾眼,輕聲說:“我們……要一直帶著他?”伏蘇淡淡地瞥他,提醒道:“他的爸爸是為了救你才被咬的。”“我知道,”陳昊煩躁地抓了下頭髮,長長地舒出口氣:“實話給你說吧,這小孩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說不上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