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伏蘇垂下目光靜靜地看著小孩的發頂,不是他的錯覺,剛剛顧域似乎往他的懷裡縮了縮。他醒著,把他們的對話全都聽進去了。伏蘇眼裡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然後緩緩道:“不管他是怎麼樣的,我都會一直帶著他,把他當成我的兒子一樣照顧。”陳昊沒有說話,最後點點頭。[叮——收集到陳昊愛意值二十點。]車裡有點沉悶,陳昊塞了張光碟進播放器,舒緩的輕音樂飄了出來。車子在破曉黎明中一路飛馳。顧域那細密且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開啟了,露出內裡漆黑如夜色的瞳眸,那樣吸納埋葬了所有光芒的眼瞳看起來是有幾分無神呆滯的。很快,他閉上了眼,卻不動聲色地往伏蘇的懷裡更靠近了一點。好溫暖、好甜蜜的氣息,在他全黑一片的心底倏然點燃微小飄渺的火苗。幅員遼闊又冰冷徹骨的世界似乎因為這點躍動著的火苗,而有了光明和溫暖。c市不遠,他們在路上加了次油,開了三個多小時就到了。c市經濟發展不如別的城市,人口較少,而且地勢平、佔地大,附近郊區農村多,人群主要呈散居分佈,如果一定要在省內找一個落戶的地方,在這裡是比較安全的了。他們開車進了城市,c市裡的狀況跟他們想象中差不多,只不過由於車流人群較少,倒不非常慘烈。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突然停在馬路邊的一輛車動了,飛快加速朝他們撞過來,陳昊一時不查被撞了個正著,無奈地熄了火。那氣焰囂張的車裡下來三個端著槍的人,先是把聞聲而動圍過來的幾個喪屍解決了,接著不由分說地把他們玻璃一槍打碎了:“把所有食物和水交出來!”陳昊瞪著黑洞洞的槍眼,露了怯:“憑、憑什麼?大家都要活下去,憑什麼交給你們?”端著槍的刀疤男朝他座椅下開了一槍,震得陳昊屁股一疼,旋即他不耐煩地扔掉嘴裡的煙:“廢什麼話,要東西還是要命,不要命老子現在就一槍嘣了你。”說話間,另外兩個在旁邊守著的人又解決了幾個喪屍,高聲喊道:“老張,動作快點,聲音把喪屍都引來了!”被叫做老張的刀疤男愈發不耐,伏蘇見陳昊顫抖著手去握操縱桿,知道他想硬闖,但踩油門的動作哪有開槍的動作快,伏蘇伸手按住他,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這位大哥,”伏蘇轉而去看刀疤男,用打著商量的語氣,不急不慢地說:“我們的物資很足,可以跟你們分享,但我想你們應該已經找到了暫時的落腳之處……”他瞥了眼那槍,接著唇角微微一勾,露出適當的不安的懇求神色:“那,能收留我們三個嗎?我們有生存能力,能用得到我們的地方,一定會盡力。”刀疤男幾不可查地怔了一下。眼前的青年,即使是這樣無助而怯弱的姿態,也透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勾人意味,那似乎是種深植在靈魂裡的誘惑,讓人心底沸騰起隱匿而瘋狂的慾望——想要這懇求的姿態染上情色的緋紅,並且為自己所有。男人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拒絕。[叮——收集到老張愛意值二十點。]伏蘇他們三人跟著老張回到了暫時的根據地——一座幼兒園。喪屍潮爆發的那天是週末,幼兒園沒有人,這支由退伍兵組成的僱傭兵團恰巧路過c市,掃蕩乾淨幼兒園裡竄進去的幾隻喪屍,就佔山為王了。幼兒園地處最繁華的市中心,採集物資方便,而他們又有熱武器,可以預見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這裡都是安全的。老張不是團裡的老大,不能說了算,於是按照規矩帶他們去見了團長許甬。站在門口,陳昊悄悄拉住了伏蘇:“我看這裡的人都帶著槍,很不好惹的樣子,會不會搶了我們的東西就把我們殺了?”“放心,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