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攥著他手腕的手收緊了,聲音微沉:“說清楚。”伏蘇輕嘆了口氣,掀起半垂的眼簾,帶了淺灰色美瞳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謝簡:“說實話,我其實挺喜歡你的,所以才會在人那麼多的酒吧,一眼就看中了你。可是我主動了那麼久,你從來沒有給我一個肯定的回覆過,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身份,刻意迴避我的試探,我想你根本沒有跟我相處試試的想法吧,嗯?”謝簡喉嚨裡微微有些乾澀。他之所以這麼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過是因為他不瞭解自己,沒有自信——過去的二十幾年他的生活一直是靜水無波,從來沒有像伏蘇這樣讓他陣腳大亂的人出現過,他不得不謹慎小心,確認自己到底是一時情熱還是真的動了心。可他還是太遲了,伏蘇好像已經不想等他了。“對不起,”謝簡低下頭,輕聲說道:“我現在來找你,來得及嗎?”伏蘇微微歪著頭看他,眼裡的神情是謝簡熟悉又陌生的不在意,突然他唇角勾了起來,微笑道:“來不及了呀,我在你身上耗費了兩個多月,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謝簡輕微地一怔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渾身緊繃了起來,聲音也顯得壓抑非常:“——你,你說清楚,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只是想找個合我胃口的床伴,你會在一個長得閤眼緣、但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床伴身上耗費那麼久的時間嗎?”伏蘇聳了聳肩,“沒想到你這麼純情,還容易當真,我以為會去那家gay吧的,都是來吊床伴的?如果早知道說開了,會讓你不高興,那一開始我就不該找你……現在還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啊啊,麻煩了。”“床伴?”謝簡低低地重複了一遍,似乎想把這兩個字嚼碎了嚥下肚去,他眼裡漫上血絲:“你只是想找個床伴?”“單身人士,找床伴有什麼奇怪的嗎?”看來大佬很不懂gay圈啊,伏蘇檢討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可能是重新整理了純情大佬的三觀。伏蘇:[我好渣。]系統:[你也知道?]伏蘇:[但是欺負大佬,居然有種詭異的快感,繼續繼續。]謝簡緊緊地抿住唇角,彷彿在竭力剋制著體內橫衝直撞的衝動,最後他還是按捺不住,緊緊握住的拳頭在門上重重的砸了一下,伏蘇被震地眼花了一瞬,下一秒,謝簡就紅著眼低頭,不由分說地吻了下來。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輕柔地品嚐,滿心滿腦都已經被暴戾而充斥了——他糾結猶豫了那麼久,想接近眼前這個人,又擔心自己給不了他最好的,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敞開懷抱把他納入自己的世界,結果他卻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玩玩而已。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而已,自己這麼久以來壓抑了,卻停歇不了的情動簡直就是個笑話。哇哦,刺激。伏蘇向來是個享樂主義,謝簡雖然不是真正的病毒,但跟他親密接觸也沒有電流排斥感,伏蘇當即決定先爽一把。外面,換上私服的謝易在經紀人的催促下,打算先離開,他目光在棚裡找了一圈,沒看到伏蘇的身影,微微皺了皺眉,提步往他的化妝間走去。門緊閉著,謝易敲了敲門,沒聽到回聲,但又好像隱約聽見動靜,他按下門把,剛推開手掌寬的門縫時,門就從裡面被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