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退場的那束光。伏蘇闖入地隨意,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伏蘇到底是不是真心,但他已經認真了。謝簡按揉了一下太陽穴,然後坐直了腰板,暗暗決定再等三天,再等三天如果伏蘇還不回他,他就去找他。親自去到他的面前,把自己那份從未萌動過,如今卻一發不可收拾的鼓譟心情告訴他。他緩緩睜開眼,手抵著眉骨落下的一片陰影中,那雙黑如夜穹的淡漠雙眸燃點起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期待之色,如星火躍動在最深處。……那個人就像是暗夜行路里的指明燈,熾烈又溫柔,一旦有幸遇見,就捨不得再孤身投入漫漫長路了。所以,一定要——得到他。——攝影棚里人多且雜,場務正忙著搭場景,扛著器材東來西往。莎姐忙了一上午,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趕去了v拍攝現場,一到棚裡,就先尋找伏蘇的影子,看到他正和謝易坐在角落,頭挨著頭看手機時,唇角微微一抿,收斂了有些困惑複雜的情緒,大步走過去。伏蘇和謝易裹著肥厚的大棉衣坐在兩條小矮凳上,兩人都人高腿長的,縮著玩手機遊戲的姿勢有些古怪違和,如果不是伏蘇那頭標誌性的紫灰色基佬髮型,莎姐還會以為他們只是兩個偷懶的工作人員。剛走進,就聽到伏蘇的夾雜著笑意的話飄過來:“哎,移這個,錯了,剛剛那個可以消一排……謝哥,你連消消樂都不會玩?”謝易被他從頭嫌棄到尾,勉強為自己找回點場子:“我玩遊戲團滅全場的時候你小子還揹著書包唱兒歌呢!”“哦……”伏蘇眯著眼算了算,然後道:“那還是您老點,我比不過。”“你小子……”謝易抬手作勢要打,伏蘇笑哈哈地避開了,轉眼就看到莎姐,於是朝她打個招呼:“莎姐,你怎麼來了?不是跟你說今天工作輕鬆,不用特地過來了嗎?”謝易也收拾了散漫的態度,朝莎姐點了點頭。莎姐正暗暗疑惑這兩人的關係,隨便回了句:“閒著沒事做,擔心你又捅什麼簍子,給你擦屁股來的。”謝易聞言噗嗤笑了聲,然後低聲對伏蘇說:“你要是真捅簍子,我來給你擦屁股。”哦。您很想擦是嗎您?真以為老子是小白花聽不懂你他媽的在跟我開黃腔?伏蘇一臉“我還真的聽不懂”的天真無邪:“我從來沒闖禍過,您恐怕沒這個機會了。”莎姐實在看不下來兩個大老爺們交頭接耳說悄悄話的樣子了,找了個理由把伏蘇叫一邊兒去,然後擰了把他耳朵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謝影帝……那個那個啥了!”伏蘇摸了把耳朵:“哪個啥?”他恍然大悟:“哦——你以為我跟他是那種關係?”莎姐深信不疑:“不然他一個大咖級演員,特地跟劇組請了一天假,來陪你演v?”“他人好。”“放屁。”莎姐深吸了口氣,說:“雖然對外是個隱秘,但圈內人很多都知道,謝易私生活挺亂的,男女不忌,今天會來陪你演v,說明在他心裡你已經是下一個目標了。像你這樣的,他使點手段就能上手,你可長點心吧。”伏蘇目光有意無意地瞥過站在門邊的一道影子,沒心沒肺地笑道:“怎麼會,謝哥人很好,我只把他當朋友,他肯定也是把我當後輩在照顧。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莎姐一驚:“誰?你先跟我報備清楚好吧,到時候突然捅出來你要我命啦!”“噓——”伏蘇食指抵著嘴唇,眼眸半彎:“秘密。”門邊的暗影消失了。佈置場景花了兩小時,等伏蘇和謝易換好衣服、劃上妝容,攝影棚裡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俘虜》不同於伏蘇以前的口水歌風格,是專門為伏蘇量身打造的,與他外形上流露出的頹靡而散漫氣質相契合,整首歌的基調華麗又黑暗,卻絲毫不致鬱,反而讓人產生一種被支配、被扼住呼吸的心臟緊縮感,眾多圍觀過伏蘇練歌的年輕男女都直呼帶感,聽過一遍就對那曲調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