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兩天總忍著,憋出了火,一開禁,勁兒出奇的大,時間也長,一連弄了幾回,把宣懷風從中間掏得連肉帶骨都全碎了一般,最後看宣懷風酥軟如泥,連喘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兩隻黑眼珠裡全是求饒之色,白雪嵐才心疼起來,不得已暫停了。此時天已經略晚,白雪嵐知道宣懷風渾身無力,想今晚先到楓山的別墅,就在別墅裡叫廚子燒點吃的,早早吃了睡下,好讓宣懷風休息。至於番菜,可以明日再吃。和宣懷風一商量,宣懷風卻不肯。倒不是宣懷風嘴饞一定要吃番菜,他想著自己和白雪嵐在汽車裡待了這麼久,外面司機和護兵都等著,估計也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如果臨時改了主意,直接去別墅,臉面上實在過不去。說不定被人在背後嘀咕,半路上做那種臉紅的事,竟做到連飯都沒力氣吃了。所以堅持要去。白雪嵐知道他的心思,暗笑他此地無銀三百兩,但又覺得這害羞的個性,很是可愛,就依了他。找了近處一處山腳下的清泉,兩人隨便洗了一下。白雪嵐應酬多,車裡常備著臨時要換的衣服,這時候剛好拿出兩套休閒的洋衣褲來,和宣懷風一人換上一套。宣懷風和他個子差不多,褲子是合適的,就是胸背沒有白雪嵐厚實,上衣穿起來有些寬,但問題不大。都弄好了,就叫司機開車,直往雅麗番菜館去,到的時候,恰好是一般客人吃畢結賬的時分,空位很多。白雪嵐問宣懷風想坐哪裡。宣懷風說:「這裡是山上,空氣很清新,我們不要坐包廂了,坐露臺吧,還可以看月亮。」西崽便把他們引到一個大露臺,露臺上擺著精緻的長形小桌,上面擺著西洋款的黃銅燭臺並一個水晶長頸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的紅玫瑰。 兩邊各放了一張雙人連座軟沙發,又漂亮又舒適。宣懷風看了很喜歡,笑著說:「這裡很好。」他被白雪嵐弄得很累,腿上乏力,一邊說就一邊趕緊坐下了,身子挨在軟軟的沙發靠背上。白雪嵐剛要坐,宣懷風警醒得很,立即攔住了,說:「你幹什麼?」白雪嵐笑著說:「這是個雙人座位。」宣懷風說:「不行,哪有兩個人吃飯擠一個沙發,空著對面的?你坐對面那一張,我不想和你擠。」指著桌對面的沙發。白雪嵐對他擠擠眼睛,說:「我縮著身子,不擠到你。這樣可以一起看月亮。」宣懷風知道,剛才自己死去活來,其實對白雪嵐來說是不夠的,如果再挨挨碰碰,不知道又惹出什麼事來。既然如此,當然分開坐比較安全。宣懷風嘆了一口氣:「你坐對面,就看不見月亮嗎?月亮是在天上的呢。我們倆不要吵位置了,快點東西吃吧,我餓壞了。」白雪嵐怕耽擱下去真的餓著他,只好放棄,坐到宣懷風對面去。兩人點了餐,先有頭盤和熱湯、小麵包送過來,他們隨意吃著,聊著天等大菜上來。白雪嵐問:「上次瞧見你在看《亂世佳人》,看完了嗎?」宣懷風點頭:「看完了,不過看得很匆忙,囫圇吞棗的。細論起來,倒是一本好書。」白雪嵐說:「你看書,絕不會囫圇吞棗的,既然說它是好書,定有一些心得,何妨說出來讓我也長長知識?」一隻手擱在桌上,支著頭,優雅地笑著。漆黑的眼睛盯在宣懷風臉上,像要從他表情裡瞧出什麼有趣的東西來。宣懷風知道他想誘自己說些羅曼蒂克的事,正因為知道,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裝糊塗地說:「女主角雖逢亂世,但是很頑強,我的心得,就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總要靠自己實實在在的活著,才有意思。」白雪嵐問:「那你偏向白瑞德,還是郝希禮呢?」宣懷風一怔,繞了一個圈子來答:「要是白瑞德不要那麼咄咄逼人,我想斯嘉麗會對他好一點的。」此話一出,白雪嵐就笑了。開始是微笑,後來像控制不住似的,咧著嘴只是合不攏,用手掌遮在眼睛上,低著頭看著桌布,笑得肩膀一陣陣微顫,彷彿這真是一件開心得不得了的事似的。宣懷風大窘,輕拍著桌說:「收斂一點吧,別人以為你發瘋了呢。快別笑了,你的大菜來了。」果然,西崽遠遠地端著一道大菜過來。放在桌上,揭開蓋子,噴出熱熱的燒汁香,牛排還在一層薄薄的燒汁中嗤嗤發著響聲。白雪嵐問西崽:「這一位點的羊排呢?」西崽說:「正在制呢,弄好就給您送過來。」白雪嵐掏了十塊錢一張鈔票,遞給他,吩咐:「叫他們快點,餓著我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