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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了,我在這方面本就沒什麼造詣。&rdo;說著,伸出手在琴絃上那麼一撥。&lso;錚&rso;的一聲格外突兀。&ldo;我可以教你。&rdo;他說得認真,搭在琴上的手往邊上那麼一移,直接握上了姬偃的那隻手。&ldo;一次不會,我教你兩次,兩次不會,我教你三次,總有一日,你終歸是該會的。&rdo;姬偃抽回被握住的手,語聲淡淡問道:&ldo;若一輩子都不會呢?&rdo;歐陽少恭低笑道:&ldo;那我就教你一輩子。&rdo;這樣的承諾聽起來多多少少是有些讓人心動的,可歐陽少恭的一輩子是多長?姬偃的一輩子又是多長?從來,他們倆的一輩子都是不對等的。眼眸半垂,姬偃說道:&ldo;一輩子太長,還是不要隨便許諾得好。&rdo;說完,她推開歐陽少恭,徑自起身便離開了琴閣。琴閣四周皆是輕紗帷幔,風一吹,輕紗就會隨之舞動。舞動的輕紗,伴著琴閣內被點燃的薰香,頗有一種置身仙境之感。指尖收回,歐陽少恭盯著面前的這把鳳桐琴,腦海裡不知怎的竟冒出了一道聲音來。那是個女人的聲音。&ldo;這是一把鳳桐琴,我看著挺好的,就把它買了下來。以前,你總會隨身帶著鳳來琴,如今沒了鳳來,我只好給你尋來一把鳳桐。&rdo;女聲落下,一道軟糯的貓叫聲隨之響起,再接著就聽到女人輕笑道:&ldo;現在的你無法彈奏,要不聽我彈一曲?&rdo;女人同姬偃一樣不會彈琴,彈出來的曲子說直白點就是特別難聽。支著腦袋,歐陽少恭想這個聲音的主人該是姬偃,只是他想不起來罷了。渡魂之術令他記憶出現錯亂,以至於關於姬偃的一切盡數忘卻,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損失。而他也並不喜歡不記得關於姬偃之事的感覺。離開琴閣,姬偃去了樂無異和夏夷則的墓前。站在墓前,姬偃伸手替它們拂去了沾著的枯葉和乾花。姬偃很是羨慕樂無異和夏夷則。他們之間沒有所謂的刻骨銘心,也沒有所謂的生死離別,兩人的感情就像這茫茫黑夜中開出的一朵絢爛花朵,簡單而又平凡。樂無異和夏夷則為了對方一生未娶,縱使走了不同的道路,嚮往也有所不同,可他們終究為了彼此犧牲了一些東西。禺期抱胸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看得出來,姬偃在同歐陽少恭鬧彆扭,具體是為何,禺期想這跟她剛恢復記憶有關係。&ldo;汝到底在想些什麼?&rdo;他出聲問道。姬偃手裡捏著一朵乾枯的樹葉,盯著這片只要一個用力就能捏碎的樹葉,她淡淡說道:&ldo;我也不知道,你就當我矯情吧。&rdo;禺期望著那兩座並立的墓碑,淡淡道:&ldo;若汝像臭小子那般坦率且隨性,或許會比較好。&rdo;閉了閉眼,姬偃道:&ldo;我,終究沒辦法坦率。&rdo;她就像一顆蛋,不是那種一敲就破的蛋,而是那種堅硬到就算用利器去劈都劈不開的鐵蛋。躲在這顆蛋裡,不願意向任何人袒露自己的真心。即便那人是歐陽少恭,是太子長琴,她也做不到。&ldo;汝該放開,或許放開了,你會過得比現在好。&rdo;就像那個失去記憶的姬偃,活得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姬偃怔了怔,半晌,才道:&ldo;我盡力吧。&rdo;盡力去放開內心的防線。琴閣內,歐陽少恭依舊坐在裡頭沒有要起身,他低頭輕撫著鳳桐琴,彈奏著那首很好聽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從未換過其他曲子,就像要將此曲融於這座姬府。傍晚時分,姬偃端著飯菜來到琴閣內。將飯菜放到一邊的竹桌上,姬偃對歐陽少恭說道:&ldo;吃飯了。&rdo;琴音戛然止住,歐陽少恭側過頭,朝姬偃看了去。姬偃沒有看歐陽少恭,只是彎腰將飯菜從托盤上拿下來,一個個整齊地擺放在竹桌上。&ldo;判判竟會下廚?&rdo;歐陽少恭起身,來到竹桌前。姬偃挑眉,反問道:&ldo;我看著不像是會下廚的人嗎?&rdo;歐陽少恭淺笑道:&ldo;在下貿然,倒讓判判不悅了。&rdo;姬偃柔聲道:&ldo;趁熱吃吧。&rdo;說著,將一雙竹筷遞給了他。接過竹筷,歐陽少恭坐下,問道:&ldo;判判不吃?&rdo;姬偃道:&ldo;我已吃過了。&rdo;歐陽少恭點點頭,端起碗,拿著筷子吃起飯來。姬偃的手藝當真不錯,一點也不遜於方蘭生。姬偃看著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低頭夾菜吃飯的他。歐陽少恭是個嚴謹優雅的人,就算是吃個飯,他也中規中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優雅範。姬偃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是這數千年來自己規矩自己而來的,一如當年的太子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