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廳裡的動靜已經惹得芙蓉閣上上下下睡懶覺的客人和小倌們從房間裡出來沿著芙蓉閣大廳圍觀起來。
眾人看到陸鴻帶了這麼多人來砸這芙蓉閣,聽到他高聲說的那幾句話,紛紛三三兩兩跟身邊人議論起來:
有的說:“哎呀,這陸主夫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強硬,竟然帶著人來砸芙蓉閣,還說出這種話羞辱風閣主,未免也有些太蠻橫過分了 !”
也有的說:“這也不能怪陸主夫,誰家高門主夫聽見自己女兒拿十萬兩這麼多黃金求娶一個青樓男子不會跳腳的,風閣主雖然是芙蓉閣閣主,
但說到底不過是個青樓男子罷了,一個青樓男子卻要求女子拿十萬兩黃金出來求娶,難怪這陸主夫聽了要來砸場子了。”
“是啊,是啊,十萬兩黃金都可以娶一個皇子了,這風閣主雖然是風月圈眾星捧月的第一美人,
但在像陸主夫這樣的高門貴夫們看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低賤的青樓男子,
拿十萬兩黃金這麼多黃金出來求娶,這薛世女行事如此荒唐,難怪惹得她爹陸主夫如此生氣了。”
“哎呀,你們這些人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說以風閣主如此絕世美貌如果你們有十萬兩黃金,你們也會拿出來求娶,
你們還說魏國公世女能得到如此美人,豔福實在不淺,令人羨慕之類的。怎麼今兒嘴臉一變,又說出這種風涼話來,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看平日裡你們向風閣主獻殷勤,風閣主不搭理你們,現在你們見風閣主被人羞辱了,所以紛紛上前踩一腳 ?”
“你怎麼,怎麼能這麼說呢? 現在羞辱風閣主的是那陸主夫又不是我們,我們只是圍觀看熱鬧,順便說幾句實話罷了。”
…………
三樓走道上的風芙蓉,身上仍然穿了一身豔麗的紅衣,他的手緊緊抓著過道上的欄杆,指節都泛白了,
那張嫵媚無雙,瑩白如玉的臉,儘管儘量忽視了周圍人的議論,可週圍人的議論還是源源不斷的往他耳朵裡鑽,然後越聽,他的瑩白如玉的臉就越白。
風芙蓉早就知道他答應配合薛歲安演這場戲後,戲散場了,薛歲安又不娶他的話,他遲早會有這麼一場言語羞辱的,
可是沒想到這言語羞辱來的這麼快,也沒想到這羞辱還是薛歲安的爹主動找上門潑在他臉上的。
本來他在芙蓉閣這麼多年,什麼事兒沒見過,什麼話兒沒聽過,沒道理被這麼幾句話就弄得受不了的,
但因為這話是來自薛歲安的親爹,所以這話讓風芙蓉聽了格外在意,格外委屈,格外難受。
哼,風芙蓉想,十萬兩黃金算什麼?
若不是他喜歡他女兒薛歲安,就算他女兒薛歲安真的拿十萬兩黃金來向他求婚,他也不屑的看一眼,
更別提他女兒薛歲安拿出來演戲的這十萬兩黃金還是他借給她的呢!
而且別說十萬兩黃金了,就算二十萬兩,三十萬兩黃金,他風芙蓉也是拿得出來的,
所以,這薛歲安的爹憑什麼認為他風芙蓉連區區十萬兩黃金都不配?
若是別的人這麼羞辱他,以他的心性算計,他早就在心裡想一百個法子讓他好看了,
可偏偏這羞辱他的人是薛歲安的親爹,風芙蓉想來想去竟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報復法子,所以只能忍受著。
哼,不過,風芙蓉又想,這委屈他不會永遠受著,父債女償,將來這筆債他通通要從他女兒薛歲安身上討回來……
只是,自己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了,早上被當女兒的那猶豫不娶的態度羞辱,出來後又被當爹的當眾一頓言語羞辱,
他,他到底欠了這父女倆什麼了呀?
風芙蓉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他不怪陸鴻,也不看陸鴻,只顧把媚眼恨恨看向一樓大廳站著的薛歲安。
薛歲安自然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也看到了風芙蓉的那飽含委屈哀怨的眼神,她知道她欠風芙蓉的真是越來越多了,
可說話的人是她爹,她又不能呵斥他,只能先用萬分抱歉的眼神看著三樓的男人了。
這邊的陸鴻見女兒薛歲安不說話,轉頭一看,好傢伙,人家正跟三樓過道上一個紅衣男子眉來眼去著呢!
哼,想必,這紅衣男子就是傳說中的芙蓉閣閣主了 !
陸鴻把眼冷冷瞟過去,心道:呵,好個絕色嫵媚的狐媚子,如此身段,如此姿容,
難怪能當這京城第一狐媚子窩芙蓉閣的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