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爹陸鴻來了,薛歲安嚇得立馬從床上跳下來。
她一面找鞋穿,一面慌亂的想:她爹陸鴻肯定是聽到了昨晚發生在芙蓉閣的事兒了,所以才找來這芙蓉閣的,
而且不是派管事而是自己親自來這他平日百般鄙夷,百般看不上的所謂骯髒地,狐媚子窩的芙蓉閣,可見她爹陸鴻現在是有多麼惱火和生氣了。
薛歲安急忙穿鞋穿衣後,幾步走到妝臺的銅鏡前,拿梳子梳了梳頭,然後仔細看了看脖子上有沒有什麼吻痕之類親密痕跡。
待匆匆整理完畢,她一面轉身,一面朝床上男子道:
“那,那我,我先下去了?”
床上的風芙蓉見薛歲安這般慌里慌張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有多怕她爹了。
薛歲安的爹魏國公府主夫陸鴻,風芙蓉倒是聽別人說過也打聽過的:
魏國公主夫陸鴻是出了好幾個帝師的京城陸家的嫡子,性子強硬,後嫁進一品國府的魏國公府的做主夫多年,作風也一直強勢,
不過,這陸主夫除了自己有些善妒還縱容自己的嫡子也善妒不許妻主納侍外,他的名聲倒是在京城世家圈子很不錯,為人八面玲瓏,又樂善好施的。
沒想到,今天這陸主夫竟然親自找來了他們這芙蓉閣,想必是聽說了他和他女兒薛歲安昨晚的事兒氣極了吧!
按說,他也沒什麼好怕那陸主夫的,一來,又不是他逼著薛歲安向他求婚的,二來,他和薛歲安昨晚也沒發生什麼。
可想到上門的是薛歲安的親爹,想到薛歲安的親爹可能會鄙夷他青樓之子的身份背景什麼的,還是讓風芙蓉感到很不自在。
於是他朝著對他說先下去的女人,哼了一聲道:
“行吧,你先下去吧!我怕你爹看到你和我這個青樓之子一起出現在他面前,會更加氣出個好歹來 ! ”
薛歲安聽了風芙蓉這諷刺的話沒應,只是又看了床上的妖媚男子一眼,
只見男子似不想看她的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後,便也顧不得多說什麼就匆匆出了房間,下了樓。
剛下樓就看見她爹陸鴻正滿面寒霜,面無表情的坐在芙蓉閣一樓的大廳裡,
身邊站著楊管事,身後還站了好些護衛,一副帶著人來拆了這芙蓉閣的架勢。
見狀,薛歲安心裡咯噔一聲。
她輕咳了一聲,然後慢慢挪步過去,道:
“爹,你,你怎麼來了?”
此刻還是清晨,芙蓉閣上上下下昨夜鬧了一個通宵,個個還在房間裡睡覺呢!
大廳裡,沒什麼人,不過這上上下下佈滿的粉紅絢麗的芙蓉花依然把整個芙蓉閣裝扮的花團錦簇,猶如一個花花世界。
大廳裡好幾個負責灑掃的芙蓉閣下人們,看見大廳一下子進了這麼多人,還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紛紛停止了灑掃,
然後一面拿著掃帚錦帕等工具,一面看著熱鬧,一面時不時還小聲跟身邊人議論幾句。
陸鴻似沒聽見下人們的議論,只是滿面寒光的看著他女兒薛歲安,冷笑道:
“我怎麼來了?你這個孽女還有臉問?”
最近陸鴻有些心神不寧,因而昨夜早早就歇了,早上起來茶都還沒來得及喝就聽到匆匆趕來正房稟告的楊管事,一臉慌張複雜的直搓手的表情跟他說道:
“稟主夫,昨夜世女她,世女她闖大禍了……”
聽到楊管事這麼說,陸鴻聽了立即一愣。
然後聽楊管事繼續道:
“昨夜世女從大興錢莊貸了十萬兩黃金,還準備了大把大把的芙蓉花,大張旗鼓的在芙蓉閣裡向芙蓉閣閣主風芙蓉求婚,
那場面搞得極為宏大,恐怕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聽完楊管事的話後,陸鴻怔了好一會兒,待反應過來後,陸鴻氣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心裡直喊:孽女啊孽女,你不是口口聲聲打包票說什麼你跟芙蓉閣閣主絕對沒什麼關係嘛?
這才離你跟我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你跟那芙蓉閣閣主絕對沒關係過去才多久啊!
你居然轉頭就拿了十萬兩黃金向什麼芙蓉閣閣主求婚?
十萬兩黃金啊!想到這麼一大筆錢,陸鴻當即就腦仁疼。
他們家向杜家兩位公子下聘的全部禮金都沒有這麼多,而這個孽障居然拿這麼多黃金向一個青樓狐媚子頭兒求婚 ?
這讓杜家怎麼看他們魏國公府,這讓整個京城的人怎麼看他們魏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