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打勞改混日子,就應該隨時找點兒樂子,整天半死不活的,愁死個人。”我說,要不我來當你的樂子?蒯斌笑了:“你小子淨跟我裝,我敢那麼做?以後回到社會上,咱倆住得又那麼近,你不報復回來才怪。”瞪著我看了一會兒,蔫蔫地收起了笑容:“兄弟,我打算好了,人這一輩子不能就這麼‘逼裂’下去,應該混出個人樣兒來。上次我出去的時候,想要收斂起來,做一個老實人,可是我得到的是什麼?操,讓個‘迷漢’欺負成了‘迷漢’……我爺爺是怎麼死的?生生被那個‘迷漢’給折騰死的……”
蒯斌說,他爺爺鄰居有個叫三畜生的混子,在他還在勞改隊的時候就經常去他爺爺家鬧事兒,原因是他爺爺的房子是三畜生家的。三畜生家成分不好,那套房子是解放後分給蒯斌他爺爺的。蒯斌從監獄出去以後,他爺爺沒告訴他這事兒。後來他爺爺住院了。那時候正好蒯斌的爸爸去世,他發付了爸爸,想要搬到爺爺那邊去住。後來他爺爺死了,他在收拾爺爺的房子的時候,三畜生去了,指揮一幫兄弟把他爺爺的東西從家裡往外搬,蒯斌明白了,當場發威,用刀砍殘了三畜生。
“這次出去我豁出去了,重新混社會!”蒯斌咬牙切齒地說,“不大膽不贏杏核,誰擋我,我他媽殺誰!”
“你打算從哪裡起步?”我問,心裡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