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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寬哥,我估計是有人在背後戳弄,不然他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心裡亂,我隨口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了。跑你的車去。”掛了電話,我稍一遲疑,打了蝦米的傳呼。蝦米一回電話,我直接說:“你去大馬路市場,凡是關凱的攤子,一律給我砸了,誰阻攔,一個字,砍。”蝦米一句話沒說,掛了電話。

剛悶頭坐了一陣,外面就響起了段豐嗩吶般的喊叫:“寬哥,寬哥!寬哥在這裡嗎?”

老闆猛地推開了門:“張老闆,是不是出事兒了?一個夥計在外面喊你呢。”

我已經衝到了門口:“老段,出什麼事兒了?”腦子裡驀地閃出我爸爸和來順的影子。

段豐的臉像玉米餅子那麼黃,衝過來拉著我就往外跑:“驢四兒被人砍了,去了醫院……”

驢四兒被人砍了?我的頭髮一下子豎了起來,肯定是奔錢來的!

我一把扯了段豐一個趔趄:“慌什麼慌?”拉著他跑到路邊打車,“驢四兒去了哪家醫院?”

一輛計程車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把段豐推到前面,催他快說∥豐說,當時他正跟金龍在樓下閒聊,旁邊賣魚的一個夥計過來喊他,說驢四兒來了電話,很著急∥豐就跑進庫房接了電話,驢四兒在電話裡說,完蛋了完蛋了,錢被人搶了,整整十萬啊!段豐嚇傻了,問他錢是在哪裡被搶的?驢四兒說,剛出銀行沒走幾步就過來了一輛摩托車,劈手就奪他的包,他攥得很緊,沒被搶走,剛想跑就被人抓住手腕砍了一刀,錢就到了人家的手裡,他還沒等看清楚是幾個人,那輛摩托車就拐進了一個衚衕,他攆了幾步,看見人家手裡拿著槍就沒敢再攆←本來想馬上給辦公室打個電話,可是那時候他懵了,腦子一片空白。後來跑過來幾個巡警,直接把他帶到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砍了一條大口子,骨頭都露出來了。警察也沒來得及審問他,直接把他送去了醫院,他害怕警察問他別的,縫完針瞅個空擋跑了出來。

這個“膘子”!我的胸口都要爆炸了,怕警察干什麼?這豈不是更亂了……我斷定這裡面肯定有蹊蹺,怎麼會那麼巧?這幫人肯定是提前知道驢四兒要去銀行提款,早有預謀。這個知情者會是誰呢?我皺著眉頭慢慢回憶……我讓驢四兒去提錢的時候,只有金龍在場,可是段豐說,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市場,即便是他瞅個空擋打過電話,那也需要時間啊。從驢四兒走出市場,到錢被搶,也就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他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裡變成神仙。再說,辦這樣的事情必須是最鐵的朋友才可以去辦,金龍的幾個兄弟我全認識,沒有一個夠這個膽量的。這麼短的時間,他到哪裡去找新朋友?金龍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難道是驢四兒?這怎麼可能呢?如果他真的辦了這樣的事情,他還算是人類嗎?再說,他明白我的腦子不比他差,他這麼辦等於在自己的頭頂上懸了一把刀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驢四兒!腦子徹底亂了。

“到了到了,”段豐指著公園大門口說,“那不?驢四兒蹲在賣報紙的後面發呆呢。”

“先別過去,”我對司機說,“靠邊停停。”

“哥們兒這是遭人搶了?”司機回頭笑道,“這叫什麼世道啊,做個買賣真不容易。”

“你少他媽廢話!”段豐猛地戳了司機一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司機搖搖頭把腦袋轉到了窗外:“快點兒啊,慢了我打表了。”

我摸出十塊錢給他丟進駕駛室,伸手開啟了車門。

驢四兒老遠就看見了我,他說不出話來,蹦著高衝我招手,像一隻落在地上的乒乓球。

我繞著來往的車輛往驢四兒那邊走,包裡的大哥大突然響了,我竟然站在馬路中間接起了電話。

段豐猛地推了我一把:“寬哥神經了?”

我頓一下,繼續往前走:“誰?哦,是大光啊,找我有事兒?”

大光在那頭嘿嘿地笑:“寬哥喝醉了?忘了你交給我的任務了?我到了沂水。”

到了沂水?去沂水乾什麼?一激靈,我想起來了,問他,你一直跟著老錢他兒子嗎?大光說,一直跟著,上廁所都沒“脫靶”,現在他進了一家茶葉店,這家店好象是他開的,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估計他就住在店裡。我說,我已經給老虎打電話了,他馬上就過去接替你,見了他以後你就回來,有別的事情讓你去辦。大光說,老虎已經來了,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我抬頭一看,驢四兒手上纏著繃帶站在離我好幾米遠的地方,一臉惶恐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