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活不下去啊,就回來了。我回來一看,咱們的生意全沒了,市場裡除了金龍,我不認識一個人!正蹲在那裡難受,金龍就過來了……說了什麼我記不起來了,反正就是想讓我跟著他幹,他說,他需要我這麼一個人。當時我實在是找不著飯轍了,也沒多想就跟了他。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他這是想要讓你難堪呢←跟了家冠,家冠這幾年一直沒忘了害你……這我就不說了,反正我沒跟著他們幹害你的事兒。金龍覺得我沒用了,就……”
我搖了搖手,用腳蹬蹬他,捏著下巴笑道:“好了,咱哥兒倆別演戲了。這次找你來,我真的有事兒想求你。”
驢四兒的臉像打了一束光,熠熠發亮:“你饒我了?太謝謝你了寬哥,你說,你想讓我幫你幹什麼?”
我輕描淡寫地說:“我這是任人唯賢啊,你有這個能力我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的,別人我還不想用呢。”
驢四兒反應很快,把手在眼前猛地一揮:“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讓我當個探子,探探他們的底細?”
“四兒厲害,果然是混社會的材料,”我哈哈大笑,“是啊,你說得真對。這樣,我跟家冠和金龍現在是什麼關係你也很明白,我再瞞著你就不是我的性格了。目前最緊要的就是了解一下他們有哪些漏洞,也好乘虛而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驢四兒燙著似的跳到了我對面的椅子上:“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幹了。我知道小王八是個什麼東西,跟著他乾的兄弟,除了錢風他們幾個貼心的,其餘的他全拿他們不當人待。有個叫匪兵甲的是他的跟班,有一次不知道因為什麼,小王八把尿撒在啤酒瓶裡,當著很多人的面讓他喝下去,他還真喝了……儘管匪兵甲一直沒說什麼,可是我分析他的心裡肯定有自己的看法,誰能受得了這種汙辱?匪兵甲跟他能說進話去,這陣子我跟他聯絡聯絡感情,他肯定知道不少內幕。”
驢四兒的態度讓我很滿意,我正色道:“四兒,咱們相識十幾年了,不容易,所以我才這麼信任你。在濰北,咱哥兒倆不錯,你跟著蒯哥的時候咱哥兒倆也不錯,後來你跟了我,我對你怎麼樣,你很清楚。記住一點啊,給我辦事兒要徹底。”
驢四兒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寬哥,多少年的老黃曆了你還去提它幹什麼?這次決不臨陣脫逃。”
我笑了笑:“四兒,你不用解釋了,你很聰明,我相信你。”
驢四兒一橫脖子,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好了,我驢四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我說:“回去以後別讓他們知道你來找過我,當著大家的面繼續罵我,別讓他們看出來。”
驢四兒一挺胸脯:“哎——”唱戲般嘹亮。
差不多了,我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這麼著吧,記住我的話,只要心裡有我,你還是我的好兄弟。”
驢四兒的嘴巴一扭,眼淚嘩地流了個滿臉:“寬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丟給他一張餐巾紙:“把眼淚擦擦,哥哥見不得這個。”
驢四兒用餐巾紙在臉上一劃拉,立馬變成了京劇裡的小花臉:“我苦啊……滿腔熱血,一肚子苦水。”
我整了整衣服站了起來:“走吧,喝酒去。”
手摸著驢四兒油光水滑的後腦勺,我感覺就像摸著一條狗。
第二十二章 摸清情況
敢情現在我乾的這一行比干海產品那活兒輕鬆多了,就跟計程車停在某個賓館“靠活兒”有些類似。活兒輕快,我就想搞點兒副業了。那天上午,我突然想起多年前跟宗哥的帳還沒有算清,應該去找他一下,一來是清清帳,二來看看能否再跟他接上頭,繼續給他提供海貨,不管怎麼說,對於海貨的事情我還是有些關係的。稍一考慮,我抓起電話撥通了馬六的手機。馬六一聽是我,興奮得話都說不連貫了:“呀,呀呀!寬,寬哥,你……你竟然還活著?快,快來找我,我想你想得渾身癢癢。”我沒有跟他羅嗦,喊上大光直接奔了火車站。到了濟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簡單找了個飯店吃了點兒東西,我就給馬六打了一個電話。馬六一聽我已經來了濟南,連呼痛快:“好啊大哥,你在火車站等著,我馬上帶人去把你綁來!”
我告訴他不用過來接我了,我直接到宗哥的酒樓去看看,順便跟他把以前的帳結結。
馬六咋呼道:“找什麼宗哥呀?宗哥出去躲事兒去啦,你還是先來我這裡吧。”
我吃了一驚:“躲什麼事兒?宗哥惹禍了?”
馬六說:“前幾天他出去辦事兒,有人半道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