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處可說。
她就像一株鮮嫩的花,一日日的在這大宅子裡腐朽。
慶幸的是,她到底生了兩個孩子,長子紀明盛又好學聰穎,得公爹看重。
丈夫看在她數年如一日侍奉父母的份上,也很尊敬她這個妻子。
以前蘇氏尚且能用這些理由來稍稍安慰自己,直到今年開春,紀經言遣人送來一個孩子。
那是他在外頭納的妾生的,養到一歲,就千里迢迢送來了。
蘇氏知曉丈夫的意思,他在告訴她,這孩子以後就是她的了。
她本不該介懷,畢竟妾室的孩子被抱養給主母,是對主母的敬重。也是在告知她,他並不看重那妾室。
紀經言在外任職多年,身邊沒個女人伺候也說不過去,她該理解。
只是蘇氏仍然抑制不住心中苦悶,明明一切都好,她不必管什麼妾室,也不必擔心婆母刁難,不論是公爹還是婆母對她都格外照顧,二弟一家也與她無甚矛盾……可她就是一日比一日覺得憋悶、難受。
“你怎麼就不如歲歲那樣能討人喜歡?”
蘇氏的苦悶找不到出口,唯一能朝向的,便只有自己尚且年幼的女兒。
她只能衝著這一處不如意的地方宣洩。
禾安不如歲歲討喜,這是誰都能看見的事實。
禾安埋著頭不說話,隻眼淚斷線的珠子似的砸下來,打溼了一小片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