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見到季葉初用著最慫的語氣,說著硬氣的話,絲毫不知悔改,便冷冷地抬起手,掀開馬車的窗簾,對著外面嘴角掛著笑意的飛從說道:
“傳令下去,等事情結束, 王妃要到刑部天字號牢房住上一個月。”
飛從憋著笑扶手作揖,道了句:
“是,屬下這就安排下去。”
“哎!飛從,你別這麼不懂事啊,王爺說的可都是氣話。”
季葉初衝著飛從擺了擺手,一邊瘋狂暗示。
正當飛從嘴角含笑地聽著季葉初這番話,一個熟悉的人影閃到了車窗面前,笑意盈盈地說道:
“哎呀,我還一直以為是有著天大本事的季姑娘將我這冰雪不融的江兄感化了,可看樣子,季姑娘是被江兄拿捏了呀。”
季葉初看著窗前的蘇嶼這般調侃,一面語氣不爽地提醒道:
“什麼拿捏不拿捏的,我可是酥魚你的債主,說話可要注意點。小心我到公證司參你一本,叫你連本帶利地把債務給本小姐算清,哼~”
蘇嶼聽聞季葉初最嘴上不饒人的樣子,訕訕地擺了擺手,說道。
“江兄的小娘子可真正伶牙俐齒,惹不得。”
閉目養息的江珩,也不抬眼,緩緩地道了句:
“本王的家務事,還用不著你插嘴。今天本王也已帶你過來見識過這百花樓花魁,你也該滾回去了。”
“你們……”
蘇嶼看著這夫妻夫唱婦隨的,無奈地看了看身邊的飛從一臉壞笑的樣子,
悄悄地對蘇嶼耳語:
“我看嶼王爺還是先行離開吧,省得傷及無辜。”
“我看也是。”
蘇嶼贊同的點頭稱是,而後又轉頭看向江珩,眼神幽怨說道:
“兄弟先走了,二位慢慢聊。”
季葉初看著蘇嶼拱了拱手,抹下馬車窗簾,頭也不回地向後面的馬車走去。
見到不再有人打攪,馬車也緩緩行駛了起來,
季葉初一臉推笑地問向江珩:
“老大,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呀?回北江嗎?”
“不,去處理靜蘭會的事。”
季葉初聳了聳肩,哦了一聲,繼續道:
“對了,我這邊有靜蘭會拿屍毒素害人的證物,並且知道她們謀害人命的全過程,等事情處理完以後我會將這些東西交給飛從。”
“很好。”
季葉初看著表情淡然的江珩如此肯定自己,喜上眉梢,忙說道:
“那王爺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一命,我發誓,下次絕不會在外人面前這樣說王爺了,否則天打雷劈。”
江珩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地向著自己豎起三根指頭,正色賭誓的模樣,輕哼了一聲,把季葉初攬向懷裡,季葉初雖說已經熟悉了江珩的懷抱,以及他身上陽光般乾爽的氣息。
於是季葉初聽著江珩有條不紊的呼吸聲,一邊慢慢地想要將微顫的纖纖玉手環向江珩的脖間。
正當一邊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時,江珩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不能。”
季葉初一怔,立馬直起身子,柳眉一蹙,粉拳照著江珩胸前就是一記。
這江珩學壞了,竟然會欲擒故縱!果真跟著蘇嶼那花花公子就學不到點好的!
季葉初一邊如此想著,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明明控制好力道,只見江珩剛剛還好好的,不一會兒面露緊張的神色,輕輕扶開季葉初的手,調整姿勢,屏氣斂神。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江珩的頭上出現了些薄薄的汗霧,但季葉初並不敢打斷他運功。
不一會兒,結束了運功的江珩一口黑紅色的血水從嘴角流了下來,季葉初忙拿出帕子替他擦拭,江珩伸出手扶住季葉初的手,眼底勉強泛起一絲安慰,說道:
“不用擔心。”
季葉初蹙了蹙眉,另一隻手搭在江珩的腕間,替他號起了脈。
“江珩,你近日動用了多少內力?這身子中蠱年數太多,即便是用了藥暫時緩解蠱毒對身體的影響,也並非能夠徹底將蠱毒從體內根除,不可以這樣下去,明白嗎?”
季葉初一邊警告著一邊從腕間摸出銀針,將江珩的衣襟開啟了幾個釦子,替他施針。
“無妨。”
季葉初聽到江珩如此嘴硬,輕哼了一聲,也不停下手中的銀針。
“醫不治盲目自信的人,老大若逞強,我可不白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