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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終於被授官,於是忙不迭的向端王府遞了帖子。沒想到溫珣不單自己來了,竟然還將端王帶來了。

秦闕知曉,有自己在旁邊,溫珣他們說話會拘謹,給三人開了個雅間後,他便消失不見了。寒暄一陣後,三人坐在雅室內品起了清茶。

溫珣抿了一口茶水,有些奇怪道:“通達呢?”

溫珣一行有四人,還有一人名為朱祿。他們四人之前一直同行,這次來沒看到朱祿,這才有了溫珣一問。

聽到溫珣的話,活躍的杜白頓時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地喝起了茶。王楮則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說道:“通達這次,真的通達了。”

見溫珣眼中有探究,王楮也不賣關子,“通達被封了交州刺史。”朱祿是四人中考試成績最差的那個,但是卻運氣最好。杜白和王楮只是得了個縣令的官職,他卻成了刺史。

刺史一職雖說秩比不如縣令,可這卻是個有實權的官。刺史代天巡牧,專門考察一州大小官員的政績,幾年刺史下來,想往上晉升就很容易了。

二人並不是因為朱祿官職比他們好才會有如此反應,而是朱祿在他們之前被授官,他一得到官職,就立刻和杜白他們劃清了界限。如今朱祿已經搬出了泰來樓,專心去結識更高的官員了。

溫珣聞言瞭然地笑了笑:“人各有志,二位也不用難過,無非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說起來,還未恭賀兩位。祝二位此去前程似錦,一路順風。”

杜白去了益州,王楮去了涼州,這二人雖然暫時只被封成了縣令,可溫珣知曉他們都是有志氣有抱負的青年,只要在任上踏實肯幹,三年後必然會升遷。就是這一去山高水遠,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三人聊得盡興,等溫珣離開雅室時,才驚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泰來樓中亮起了燈,耳邊絲竹聲悅耳,賓客的歡聲笑語不斷傳來。溫珣站在走廊上有些恍惚,直到現在他才發覺,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聊完了?”秦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珣轉頭看去時,就見秦闕雙手抱胸斜斜地靠在不遠處的一間雅室門口,神情中沒有一絲不耐,“還想去哪?”

溫珣笑著搖了搖頭:“已經聊完了。抱歉,讓你久等了。”

秦闕站直身體快步走來,等走到溫珣身前時,他將手中一封燙金的請柬塞到了溫珣懷裡:“皇姊給的請帖,說是過幾日她在後宅中舉辦賞花宴。往年端王府後宅無人參加,今年有了你,該去轉一轉。”

溫珣翻開請柬,只見上面用端正的字型寫了秦闕的名字和宴會的時間地點。

秦闕有些心虛:“你……就當是去認人的,能認幾個就認幾個,不認得也沒關係。”他最煩和宮裡的那些人打交道,前朝的那些王公大臣他還沒認全,更別說後宅的那些彎彎繞繞了。誰和誰家有姻親,誰家又和誰家不和,光是想一想秦闕就覺得頭大了。

溫珣收好請柬,笑了笑:“好。”

秦闕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回去吧?方才吳伯傳了訊息,說莊子上送了新鮮鱖魚。”

閒談間,二人走出了泰來樓,就在秦闕準備翻身上馬時。樓外傳來了急促的呼喚聲:“溫珣!溫瓊琅!”

溫珣循聲看去,只見長街上,有一人正穿過擁擠的人群朝他揮手:“你等一下!等一下!”

秦闕眯眼看去,“這又是誰?”溫珣的舊友是不是太多了些?先前見了二人,他就聊了接近兩個時辰,再來一個,又不知要聊到何時。

溫珣循聲看去,有些詫異:“是謝世卿。”

謝世卿,名字就在溫珣之下,是這次考核的第二名。謝世卿來自幷州世家,他天資聰穎,從小就是家族精心培養的弟子。這次考核若不是遇到了溫珣,他也不會屈居第二。

謝世卿跑得滿頭大汗,擁擠的人潮擠歪了他的發冠,擠皺了他身上的官服。這位素來端正的君子難得地露出了狼狽的那一面。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站到了溫珣面前,氣喘如牛。

溫珣見他實在狼狽,忍不住道:“仲文莫慌,你先將氣喘勻,我就在這裡。”謝世卿被授予了博士祭酒官職,看他的模樣,應是剛下了職。

謝世卿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他直起身深深看著溫珣,還沒說話,眼眶就已經紅了:“不是我。瓊琅,不是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換做別人可能一頭霧水,可溫珣卻知道謝世卿的意思。

讓溫珣出事的那一場酒宴,舉辦者正是謝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