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闕甩了一鞭的兩人鮮血淋漓,青紫色的鞭痕橫跨過兩人的臉,看起來觸目驚心。疼痛下,二人涕淚交加指著秦闕控訴:“你是誰啊?!怎麼平白無故打人呢?!”“我是承恩侯家的公子,你是哪家的?!你等著,我要去衙門告你!”
報喜佈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倒是有認識秦闕的,他們立刻拉扯了身邊的人遠遠躲開,“別過去,那是端王。他發起瘋來可是會殺人的!”
秦闕並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只是目光沉沉的看著溫珣。
那兩人已經在周圍人的提醒下得知了秦闕的身份,此刻他們萬分委屈:“就算你是端王爺,也不能無故打人哪!我們並未招惹你啊!”從頭至尾他們連端王的名諱都沒有提到,怎麼就莫名得了一頓打了?
這時二人就見他們身邊一直沉默的青年慢悠悠開口了:“二位,聽我說句話?”
滿臉是血的二人轉身看去:“你誰啊?!輪得到你說話嗎?”
溫珣微微一笑,面不改色道:“我就是二人方才談論的那個溫瓊琅。”
話音落下,二人臉上像是開了染坊似的五顏六色。他們身體一僵,像是兩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鵪鶉。
溫珣不緩不急道:“溫某不才,也算是半個皇室中人。方才二位議論在下的話,在下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二位是準備去衙門狀告端王爺嗎?溫某可與二位同行。”
“正巧,溫某也想告二位一個妄議皇室的罪名。”
看到溫珣明豔的笑臉,被揍的二人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吱聲。兩人並不蠢,溫珣是聖上親封的端王側妃,已經是上過玉牒的皇室中人。端王爺是為了溫珣才甩了他們一鞭,就算狀告落到了實處,他承擔的責罰也不重。反之,妄議皇室是重罪,輕則罰幾個月俸祿,重了是要下大牢的。
看到溫珣的笑臉,秦闕才覺得心頭的那股火焰漸漸散開。他最見不得身邊之人窩囊,還好溫珣拎得清,沒浪費他心意。
溫珣脊背挺直,笑吟吟看向二人,說出的話語中帶著莫名的壓迫感:“二位,還去衙門嗎?”
二人掛著淚陪著笑,差點就跪地討饒了。“不,不去了。請王爺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溫珣抬頭看向了秦闕,秦闕微微頷首,“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二人立刻腳底抹油溜走了,圍觀的人見無戲可看,也逐漸散去了。
溫珣眼見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說心裡波瀾不驚那是不可能的。沒想到有生之年,他也成了仗勢欺人的人。如果秦闕不是皇子,如果他現在還是個平頭百姓,那今天這份欺辱,他只能咬牙嚥下。稍有反抗,等著秦闕和他的,就是對方瘋狂的報復。
權勢的力量,他體會到了。
秦闕這時才下了臺階走到了溫珣身邊,他抬起頭看向了紅色的報喜布,目光落在了最上面的名字上。一個月前他邁入泰來樓時粗粗掃過上面的名字,沒想到那一天之後,他會和溫珣捆綁在一起。
“王爺見到長公主殿下了嗎?”溫珣緩聲問道。
秦闕收回視線,目光從溫珣臉上掃了一圈,答非所問道:“你記住,你是聖上親封的側妃,除了聖上和皇后太后不能得罪之外,其他人對你客氣也就罷了,對你不客氣,大嘴巴子抽他孃的。若是不會動手,回頭本王教你幾招。”
溫珣唇角上揚,溫聲道:“我知道了,多謝行遠。”
秦闕緊繃的面色逐漸緩和:“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你是我的人,我不會看著你被人欺負。”見溫珣眉眼彎彎,秦闕摸了摸鼻尖偏過頭去:“皇姊正在會客,還沒見著。你的同鄉呢?”
正說著,兩人身邊傳來了兩道驚喜的呼喚聲:“瓊琅!真是瓊琅!”“瓊琅——我們來了——”
秦闕循聲看去,就見樓梯後方的通道中跑來了兩人。其中一人膚色黝黑,一笑便呲著雪白的大牙。另一人稍稍落後幾步,白淨的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
溫珣笑著上前幾步:“弘文,元朗!”
呲著大牙傻笑的那人名為杜白,字弘文。說話慢吞吞那人名為王楮,字元朗。這二人本來正在屋中收拾東西,聽見外頭說端王和王妃來了,他們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衝出來了。
杜白和王楮扯著溫珣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著,確認溫珣身體無恙後二人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個月來,兩人在端王府外轉了好久,想進去看看溫珣。然而他們還沒被授官,沒有功名在身,連端王府的側門都進不去。
前兩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