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得知溫珣要出門,可把兩個姑娘給驚到了。先前她們再三邀約,溫珣都不願意出門。如今他竟然主動想出去,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紅玉隨口問了一句:“瓊琅,你要去哪裡啊?”
溫珣坦然道:“泰來樓。”
“泰來樓?”聽到這名字,紅玉和袖青同時愣住了。
泰來樓是長安城中最好的酒樓,樓中富麗堂皇,食客們能在店裡享受到大景各地的美味,也能欣賞到美輪美奐的歌舞表演。這是達官貴人們時常出入的場所,也是溫珣出事的地方。
袖青眼底透出了幾絲擔憂,她斟酌道:“瓊琅,事情已經過去許久,現在過去也查不出蛛絲馬跡了。”溫珣不是貪圖享樂之人,他想去泰來樓,無非是想找線索,看看是誰陷害自己。可幕後之人權勢滔天,既然能暗算皇子,想必早就將痕跡抹去。溫珣現在過去,很有可能會無功而返。
袖青能想到的事情,溫珣怎會想不到,他輕笑道:“我知道。”
“既然知曉了,為何還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秦闕的聲音從水榭亭外傳來。水榭亭中三人轉頭看去,就見端王爺昂首挺胸闊步而來。
自從昨夜和秦闕在樹下把酒言歡後,溫珣對秦闕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如今看到秦闕,也多了幾分從容。溫珣起身笑道:“我有幾個同鄉住在泰來樓,過幾日他們就要領差事赴任了,我想去同他們道個別。”
透過官府的考核之後,賢才們並不能立刻就得到授官。他們需要等待一些時日,等朝廷安排好了之後再分批次領命上任。成績越好的,分配到的官職越高,成績越往後,官職越低等待的時間越長。
這次考核一共有兩百多人參加,溫珣的幾個同鄉名次皆在六十多位,算算時間也該輪到他們走馬上任了。
秦闕聞言瞭然地點了點:“原來是這樣。正好今日無事,我同你一起去。”前段時間的差事辦得好,聖上賞了他幾日假期。往常休沐的時候,他會有各種應酬。這次也不例外,一大早門房就送來了厚厚一疊邀請他赴宴的請柬。若是平時,他會挑選一番,選擇一家去赴宴,可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算計了。
可在外頭跑習慣了的人,窩在家中也確實有些難受。正巧溫珣想出門,秦闕那顆悶不住的心蠢蠢欲動。更何況張先生讓自己多觀察觀察溫珣,雖然自己覺得溫珣沒什麼可觀察的,可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溫珣笑著應了一聲:“有勞王爺了。”
得知秦闕要和溫珣出門,吳伯派出了家中最好的一輛馬車。當秦闕在端王府門口看到那輛需要四匹馬才能拉動的馬車時,他愣了一下,眉頭皺起疑惑道:“府上何時置辦了這樣奢華的馬車?”
吳伯揣著手眯著眼:“這是聖上賞賜的馬車。”
數月前秦闕在軍營中辦了一件好差事得到了聖上當面嘉獎,那一日聖上看了他許久,像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有秦闕這個兒子。那日之後,聖上時不時就會賞秦闕一些東西,甚至還給秦闕指了一門好婚事。
這輛馬車便是那段時間聖上賞賜的物件之一,吳忠將它細心收了起來,本想著秦闕成婚那一日用,卻沒想到婚事辦不成了,馬車都快落灰了。
吳忠輕輕撫摸著純黑的車架,“王爺和王妃第一次出行,用它也是合適的。”溫珣雖然是側妃,可他也是入了皇室玉牒聖上親封的側妃。王爺只要一日沒有迎娶正妃,溫珣就是王府後院名正言順的主子。
聽完吳忠的話,秦闕的眉頭並沒舒展,他側頭看向了溫珣:“你要坐嗎?”
秦闕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他顯然不想坐車。溫珣笑道:“倒也不是非坐不可。惠風和暢,泰來樓離王府不遠,走過去也挺方便。”
秦闕撓了撓頭髮,嘟囔著:“也沒讓你走過去,我是……”見溫珣盯著自己,秦闕眼神飄移到拉車的駿馬上:“我是覺得騎馬過去更方便。”
溫珣不好意思地笑了:“王爺,我不會騎馬。若是王爺允許,我也想學騎馬。”這年頭,除了王公貴族家中飼養著馬匹外,普通人家養不起馬也不能養馬。在入長安之前,別說騎馬了,溫珣連馬都沒見過幾次。
秦闕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騎馬簡單,我教你便是。”說話間僕從牽著一匹黑駿馬來到了秦闕身邊,秦闕腳踩上馬石,長腿一跨,人已經穩穩坐在了馬上。
黑駿馬點著頭打了個響鼻,顯然已經熟悉了主人上馬的動作。秦闕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對著溫珣伸出:“上來。”
溫珣愣了一下,難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