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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秦闕正闊步走來,剛剛沐浴完的他披散著長髮,身披一件紫色的常服。隨著他的動作,敞開的衣領下麥色的胸肌清晰可見,結實的胸肌下隱約露出腹肌輪廓。

明明是輕鬆閒適的裝扮,秦闕卻給人一種要上戰場的肅殺感。他面無表情步伐邁得極大,右側的長袖下,半截鞭子輕輕搖晃著。

難怪公子會讓他準備兩個酒盞,原來是為了迎接王爺的到來。韓恬頭皮發麻,趕緊退到了燈籠旁邊彎腰垂手站著:“王爺。”

秦闕大刀闊斧從韓恬面前走過,目不斜視走進了院中。

玉蘭樹的枝丫下掛著紅燈籠,燭光照亮了下方的小石桌。石桌旁溫珣一手端著酒盞一手慵懶地撐著下顎,他臉頰微紅,雙眼泛著水光,像是酒意上頭,已經醉了。

秦闕站在石桌旁,居高臨下盯著溫珣。他想,他應該像威脅袖青和紅玉一樣,一上來就給溫珣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王府中是誰在做主。三兩下問出溫珣的來意和目的,最後再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留給溫珣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可看到溫珣這幅模樣,袖中握著馬鞭的手卻像是有千斤重,無論如何都揮不出去了。

溫珣像是才發現了秦闕,他抬頭對著秦闕的方向點了點頭,友好地笑了笑,如對待老友一般熟稔道:“王爺來啦,請坐。”

秦闕目光掃過桌面,當他看到桌子對面斟滿酒的酒盞時,眼中掠過一絲驚訝。剛一坐下,他便端起尚溫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後一言不發地盯著溫珣。

眼前的青年唇紅齒白,一雙眼睛中像是含了春水。秦闕的目光從上而下,最後落在了溫珣形狀姣好的唇瓣上,唇瓣上沾了溼漉漉的酒漿,看起來很軟……

電光火石間,秦闕的耳根已經泛紅,喉頭生出了一股熱意,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夜的荒唐。那時他神智雖然混沌,可身體卻享受到了極致……

秦闕匆忙挪開視線,抬頭看向頭頂滿樹的繁花。月光下,大朵大朵的玉蘭花肆意舒展著,奈何他不喜讀書,一時間竟想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眼前的美景。沉默片刻後,他才開口說出了進院後的第一句話:“花開得不錯。”

溫珣探身斟酒,清冽的酒水倒入酒盞時發出悅耳的聲響,混雜著他柔和的嗓音傳入秦闕耳中,讓秦闕的耳根發麻:“這個季節的瓊華院,只有這樹玉蘭花開得最好。”

秦闕應了一聲,端起剛剛斟滿的酒盞再度一飲而盡。品咂後,他有些不滿:“這個季節為何還要溫酒?”本來就熱,現在更熱了。

溫珣溫聲道:“畢竟是在院中賞花,還是喝些熱的妥帖。”

兩杯酒下肚後,雜亂的思想終於清明。秦闕一手撐著下顎,雙眼探究地看向溫珣:“你怎知道我會來?”

溫珣不緊不慢給自己添滿酒:“王爺是直率坦蕩之人,心中有疑惑時,只想著早日得到答案。兩位姑娘對我說,她們入府後,王爺同她們促膝長談過。我想著,我應該也不能免俗。”

秦闕眉頭輕挑,輕輕將手中的馬鞭擱在了石桌上:“他們倒是挺關照你,這些都對你說了。那你也應當知曉,我找你的目的了。”

溫珣低頭笑了笑:“嗯。王爺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秦闕也不客氣:“你是否帶著目的進入端王府?身後是否有人操控?”

溫珣端起酒盞淺淺飲了一小口酒,待放下酒盞時,他的笑容中已經帶上了幾分苦澀:“王爺,進入端王府不是我的意願。想必您已經打探清楚了,我入都城,是為了參加官府考核。”

秦闕頷首:“對,你是今年考核的第一名。雖然家世一般,但是有名師舉薦,最起碼能授予正五品官員。”溫珣的恩師是揚州郡守漳淮,漳淮是大景有名的大儒,他推薦的人才都被放在了重要的職位上。溫珣若是不出意外,此刻應該也領了差事準備上任了。

溫珣笑容更加苦澀:“若是王爺是我,是願意被關在後宅,還是願意走馬上任?”

秦闕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垂下眼簾,主動拿起酒壺為自己添了一杯酒,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溫珣輕聲道:“我揣著一腔熱血來到了都城,想憑著自己的能力做實事,為大景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可惜,直到現在,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就會到了端王府,同您捆綁在了一處。王爺……”

溫珣的聲音中有幾分茫然,“您能告訴我,我究竟礙了誰的眼,要落到這番田地?”

秦闕抬手摸了摸鼻子,其實事後他和張巖盤算了許久,思來想去都認為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