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如預想中順利見到了李家四爺,這位小爺也正是個同薛蟠一樣的紈絝子弟,兩人都身家豐厚,一拍即合,四處玩樂,十分合拍。
不久,薛蟠便找了個契機將水二爺介紹給了李家四公子,李四爺大喜之餘,也同薛蟠做了一筆生意。
齊州的赤薔薇正適合做香水,香水方子薛蟠獻給了宣郡王妃,不過宣郡王沒有收走香水方子的意思,這位水二爺倒是有些興趣。
因此薛蟠出了方子,李家牽頭,一起合作起這門生意,分了五成給這位水二爺。
而這位水二爺也不是白拿這筆生意的,李家與水二爺達成了什麼交易,薛蟠不知道,不過水二爺承諾,年後去京中,再去內務府辦事,只認薛蟠這人。
薛蟠當即心中一跳,既為這位水二爺的能力心驚,又感到欣喜若狂。
聽起來這話有些可笑,什麼叫只認薛蟠這人,但其實可幫了大忙。
薛家是皇商,生意眾多,各有管事,這些人在京中經營數年,早已不聽薛家指揮,吞沒財產眾多,薛蟠拿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但他們終究要頂著皇商薛家的名頭去內務府領差事,若是薛蟠有了能夠直接在內務府插話的關係,那些人碰幾次釘子,薛蟠便有機會重新將自家的產業收攏回來。
是以,薛蟠接受了這位水二爺的好意,但也對牛痘試驗之事盯得更謹慎了,不管這位水二爺想讓他們做什麼,總歸他們也是背水一戰,就靠著這東西翻身了。
……
榮國府內。
王夫人一早便去了賈母房中請安,滿臉喜色的進了去,便向賈母稟告道:“我那嫡親的妹妹,因要送女兒入宮待選,不久便會上京來,提出順便來府中拜訪一下長輩。”
賈母眯了眯眼,扶了扶抹額:“哦?既然來客,便叫鳳丫頭好好招待,我今日頭疼,你自去與鳳丫頭說去吧。”
王夫人臉上的喜色一僵,一干好心情瞬間掉了個底。
她知道這是賈母在對她表示不滿,她和賈母正在爭寶玉養在何處,原先寶玉還小,她還有由頭時常帶著寶玉,可寶玉能跑能跳,小孩子調皮,在她那,她一個做母親的總會管束他,寶玉便覺得不自在了,老往賈母處跑。
賈母自是溺愛他的,也就這麼想方設法的將寶玉留下來,賈政不想忤逆母親,並不管這事,可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怎麼能夠忍受母子分離之情,明明她好好的,卻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更叫人生氣。
而賈母只知道一味溺愛,王夫人看著寶玉也不曾用功讀書,十分不滿,故這些時日與老太太有些鬧得不太愉快。
本就沒有兒子在膝下承歡,女兒又遠在宮中,賈政也少有踏足她的院子,王夫人年紀大了,越感寂寞,這下收到薛姨媽的信,便十分想念親人,這才露到了臉上來。
賈母本就不爽,此處又沒有外人,哪裡會給她好臉色。
王夫人整了整臉色,假笑著道:“既然母親身子不舒服,我便不打擾母親了。”
賈母閉眼撐著額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再不開口說話,看上去像是撐著打盹睡著了一樣。
王夫人等待了一番,見她確實不再開口說話,也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這才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賈母身後的鴛鴦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搓了搓手,將握暖的指尖按在了賈母的太陽穴上,輕輕為賈母按起了頭。
“老太太既然頭疼,要不要請老大夫來看看。”鴛鴦輕聲勸道。
賈母擺了擺手,拒絕道:“算了,吹了點風罷了,請個大夫驚動一群人,免得有的人以為我這個老太婆是故意折騰人的。”
賈母是真的頭疼,這些時日和王夫人的矛盾也鬧得有些難看了,不巧,今日王夫人又正巧撞過來,她方才頭疼就沒給王夫人好臉色,王夫人一走,她又請了大夫,指不定會讓王夫人多想什麼。
她是懶得再與她掰扯了,畢竟寶玉是她的兒子,總叫她這麼不高興著,嚇著孩子也不好。
賈母囑咐道:“你也去與鳳丫頭說一聲,薛家來了京中,怕是要住上不少時日,少不得要來府中做客,那薛姨媽也是鳳丫頭的長輩,她自知道怎麼安排好的。”
鴛鴦停了手,猶豫一番道:“我聽聞……二太太的意思,是想將那位薛家奶奶一家留在府中小住。”
賈母睜開眼,皺了皺眉:“那薛家若只是寡母和幼女,留在府中多住些時日也無妨,可我聽聞她還有個兒子,比寶玉還大幾歲,如何能一起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