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
何況薛家在京中的姻親,又不止賈府,還有王府,那是薛姨媽的親哥哥,住在那府中,不比住在賈府方便嗎?
薛母有些不滿,覺得王夫人實在是拎不清,哪有孀居的小姨子住在姐姐姐夫家的道理。
但她已經和王夫人鬧得十分不愉快了,為了寶玉,也不好再與她為難,便吩咐鴛鴦道:“去請二老爺過來。”
鴛鴦點頭稱是,隨後便出去傳話。
賈政比王夫人早接到訊息,卻是王子騰送來的。
原來薛蟠自在齊州與鹽商李家有了瓜葛,還攀上了那位水二爺,一起做起了香水生意,那位水二爺大方的派人將這物包裝成禮物送往京中,也讓薛家搭了方便。
薛蟠藉著水二爺的人走的道,自然安全又便捷,很快將禮物送到了王子騰的府中。
雖然仍舊不知道這位水二爺的具體身份,但是王子騰的態度眼見著親熱多了,立刻派人與薛蟠回信,還難得的在信中教導了一番,讓他好好替水二爺辦事。
薛蟠摸不著頭腦,便將這事說給薛寶釵和薛姨媽,隨後薛寶釵就讓薛姨媽趁機送信給舅舅王子騰,說她們進京安置之事。
能夠不住進賈府是薛寶釵最想要得到的結果,前提是舅舅王子騰能夠好好安置她們,總之像薛蟠想的那樣自己一家人住在外卻是不合適的,他們必須得有明面上的靠山行事才方便。
不過顯而易見,王子騰的夫人似乎與薛姨媽關係不好,很是不待見她們,女人家之間的交往便是如此,即便沒什麼齷齪,正常往來,可關係好不好卻是能感覺出來的。
如此一來,便不會歡迎她們住在王家了,不過在那時舅舅王子騰的升官便已經有了預兆,在給薛蟠的信中也並未掩飾,只是叫他保密和莫要宣揚。
薛姨媽這邊,王子騰也親自寫信安撫了一番,說已與賈政去了信,託賈家多照顧她們。
賈政正是收到了王子騰的來信,本就是姻親,又將話說到了這份上,自然不好推脫。
於是賈母一叫,賈政便急忙來了屋中,將事情私下與賈母說了。
“如今他已是京營節度使,又將要升任九省統制,需要外出赴任,家中夫人子嗣一併帶走,沒有主人留下,薛家一家人便不好在他那裡住下。”
“前些日子便送了信給我,拜託我照顧一番,本也是二太太的妹子,嫡親的妹妹,如此近的姻親關係,我也不好再推脫。”
“不過是關照一番,姨太太年已春秋,那薛家少兒還未及冠,比寶玉也只大了個幾歲,尚且年幼,若叫她們孤兒寡母住在京中,恐怕生什麼事端,倒不如收拾個院子給她們住著,也好叫二太太這些日子消停些。”
賈母卻是第一時間問道:“這升任九省統制的事,可做的數?”
賈政點了點頭:“雖然明面上還未曾有什麼訊息,不過這事應該是真的,王家兄長不是那等嘴上沒把門的人,不是確定的事他不會拿出來胡亂說話。”
賈政語氣帶著些欣賞和認同,畢竟他如今不過也是個工部員外郎,而王子騰卻已經是一方大員,都是失了父輩支撐,他自然羨慕王子騰如今的地位。
賈母卻是聽得有些不爽利,作為超品國公夫人,她比賈政更清楚王子騰的京營節度使是怎麼回事。
賈府便是軍功進身,之前是太上皇心腹,掌管京中軍政的人正是賈家人,不過是換了天子,再加上不能讓賈家人一味把持太久,而賈赫沒能扶起來,賈政雖看上去是個能讀書的料子,但當時國公爺病中等不及賈政了,這才替他謀了個職。
而賈家的軍政權也不能說收走便收走,總得慢慢過渡,換個上司還得讓人不那麼排斥,這就便宜了賈家的姻親王子騰。
只是這話並不好告訴賈政,他本就一直因為自覺自己有才學中舉,卻因為家中插手得了個小官有些不滿,如今再說這些,豈不是憑白鬧不愉快。
賈母只好道:“也罷,到時候叫薛姨媽和她女兒住在內院,她那兒子就叫在外宅,讓你好好看顧了。”
賈政連忙道:“母親大氣,咱們東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來間房,憑白空閒著,打掃了,請姨太太和哥兒姐兒住正好。”
賈母擺了擺手:“我已叫鳳丫頭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