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水二爺說要請哥哥幫個忙?”
薛寶釵皺眉,繼續問道:“只是去結交一番,沒別的事?”
薛蟠也有些摸不準,只是道:“宣郡王不喜與這齊州的商戶人家有來往,等閒商戶送禮都入不了宣郡王府邸的大門。”
“這位二爺只是來玩的,可齊州和他年齡相當的官宦子弟都在外讀書,也就這些富商的子弟們能說的上話。”
齊州產鹽,富裕是有的,但比不上揚州之地,文風不算繁盛,官宦子弟這個年紀大多在外求學,難得留在父親身邊的。
但水二爺姓水,自然不會與那些個寒門相交,他生在富貴,便是一日的花銷那些人都跟不起,他又不需要跟這些個人相交,自然無趣得很。
再有,宗室子弟雖然外出不會不帶銀錢,但既然有人想要巴結,自然是有闊大款的,以前薛蟠便是這樣的人,到了這齊州地界,自然也有齊州的大款。
“齊州最大的鹽商姓李,我們行商僱傭的李家鏢局的當家人,便是與他們有些關係,不過離得遠了,只有些面子情。”
“水二爺想有些玩伴,但宣郡王在這齊州向來不與人來往,他不好借宣郡王爺的名義出來玩耍,但又不想大肆宣揚自己的身份,想來是偷跑出來玩的。”
有宣郡王府背書,這人的身份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看上去不過是個紈絝子弟想出來吃喝玩樂,找個能出錢的招待一番罷了。
薛蟠不合適,薛家畢竟是從金陵來的,這等事自然是找地頭蛇,薛蟠擺不了齊州的道。
宣郡王擺出那樣的態度,李家也不敢隨意靠上來,宣郡王畢竟是位郡王,且以後肯定不止是郡王,而李家是鹽商,在聖上眼皮子底下,郡王爺不想搭理的態度下,要是還要往這邊靠,這是想做什麼呢?
做鹽商的經不起這樣的關注,私底下是私底下的事,不能明目張膽的放在明面上。
這個時候出現了薛蟠這樣身份的人,又去了宣郡王的府邸拜見,而他又只是商戶人家,和李家人相交併不起眼,透過這樣的方式讓李家搭上這位水二爺,也不會引起什麼關注。
這事最主要的一點是,主動權在這位水二爺這裡,他樂意了,點了頭,薛家才會去做。
“既然如此……哥哥只是搭個線,總之我們不會在齊州待太久……”
薛寶釵仍有疑慮,薛蟠直接道:“若有什麼事,總歸也躲不了,妹妹不必憂心太多了。”
“我們是能拒絕這位水二爺呢?還是搭不上這位李小爺呢?”薛蟠聳了聳肩。
他們既拒絕不了這位水二爺,而搭上李家的小爺也不過是兩句話的事,這事無論會造成什麼結果,他們也只能摻和進去。
薛蟠繼續道:“總之不會比抄家殺頭更糟糕了,妹妹還是放寬心吧。”
薛蟠竟然無賴到比薛寶釵還要灑脫,薛寶釵有些無奈,不過薛蟠說的也有道理,薛寶釵只好隨他了。
次日一早,薛蟠去請了李家鏢師負責人來說話。
“眼瞧著天氣涼了,沒過多久便要入冬了,舟車勞頓,我怕母親和妹妹身體受不了,預備一家在齊州住一段時間,來了春再重新出發。”
薛蟠經過這些時日的歷練,說起謊話來跟真的一樣,此刻看起來情真意切的為親人著想,要留在齊州。
“只是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總憋在家裡,聽說李家在這邊常年走動,可有熟悉的人家能引薦一番?”
李家鏢師的負責人乃是個中青年的穩重人,走南闖北,難免有些江湖義氣,薛家又是老主顧,薛蟠也沒有什麼清高氣,雖然聽說他的名聲,但也覺得,至少紈絝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更好打交道些。
所以聽見薛蟠的說辭,既沒有懷疑,也沒有推脫,畢竟薛蟠可是近了宣郡王府邸拜見的,到底是第一位進了宣郡王府邸的商戶。
這位李叔並不知道其中的官司,但這不會是因著薛蟠本身的緣故,那就是多少瞧著他家中有些本事了,也曾聽聞這位薛家祖上乃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後,沒想到遺澤猶在,自然也樂意交個好。
於是李叔爽快的答應道:“這有什麼,我們主家的本家在這齊州,乃是齊州的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薛蟠於是向李叔詳細打聽了一番,這位本家與薛蟠年齡相仿的李公子,乃是鹽商李家這代當家人的弟四子。
鹽商李家也是祖上發家,不過與薛家祖上是太上皇身邊人不同,李家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商戶,主營木材、人參、水產之貨,長年累月,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