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你既然執意要入官場,低調些是好事。太合的丫鬟居然能落到你身邊來,倒也是稀奇。”
“你別聽她謙虛,辛爾卿的郡主府就是她弄的,明堂也是她修的,她在洛陽跟辛爾卿好得都能穿一條褲子了。之前辛爾卿在的時候,一個黃衣服綠裙子,一個綠衣服黃裙子,打扮得一模一樣,像兩根黃瓜。”月無華插嘴道。
“我們菀菀這麼厲害吶,難怪要被聖人抓到大興來,怕是想要你去一起做在明宮呢。”蕭應雲聞言,對這個“孫媳婦”更滿意了,又轉頭對月無華兇道,“還有你,跟小娘子講話一點都不好聽,什麼叫像兩根黃瓜。你嘴巴不甜,到時候把菀菀弄跑了,我要你好看!”
“祖母,我們今日剛到大興,還有很多事情要忙,菀菀明日還要去冬官署點卯,您要不早點回去休息吧。”月無華嬉皮笑臉地下了逐客令。
蕭應雲又唸叨了兩句,月無華將祖母送出門,輕輕嘆了一口氣。
楊菀之卻是已經將那隻翡翠鐲子退了下來,輕輕放在月無華手裡:“還你,對郡主撒這麼大的謊,日後怎麼圓?”她這會兒心裡對月無華卻是帶了些氣,月無華轉手讓雁書將鐲子收到庫房裡,卻是一副不想解釋什麼的模樣。
焚琴也看出來主子不快了,對著月無華道:“月公子,我家大人還是住在外面好,婚嫁不是兒戲,月公子這樣對公子和我家大人都不好。”
月無華淡淡掃了一眼,小姑娘確實是一副生悶氣的模樣,倒是有些稀奇。月無華只是搖了搖頭,問楊菀之道:“菀菀這麼生氣,難道是因為在大興有心儀之人,怕傳到他人耳朵裡?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啦?”
楊菀之有些負氣地撇開目光:“沒有,我才不稀罕。”
“那便是了,橫豎我不想娶妻,你呢,也不想嫁人。你來將軍府不過是做客而已,是我祖母自己誤會的。”月無華拍了拍楊菀之的腦袋,“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住幾天,你現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在這個大興城,從此時此刻開始,除了我,你誰都不要輕信。你我相識幾年,我可從未害過你。”
楊菀之輕輕哦了一聲,其實是聽進去了。
卻聽月無華又補了一句:“便是你從前那個小情郎,你也別輕信。時過境遷,人心不古。人都是會變的。”
月無華說完便去忙著安排事情了,倒是楊菀之心裡咯噔一下。她感覺自己這兩年已經慢慢把柳梓唐忘了,但來到大興,難免會再遇上。聽見這個名字時她內心還是會有波瀾。只是兩年過去,不知道他如今又是什麼模樣。
客院有焚琴把持著,將軍府的下人大都是軍中出來的,手腳數一數二的麻利,加上楊菀之本身也沒有多少行李,很快就安頓妥當了。第二天,楊菀之帶著文書去冬官署報到,月無華執意要送。王若彬對這個新來的下大夫早有耳聞,畢竟能在洛陽主持明堂的修建,加上她的前上司柴克岑也對她讚賞有加,他對這個楊菀之倒是有幾分期待,只是聽聞是月無華護送過來的,王若彬不免有些頭疼。
在官場裡,關係戶總是讓人為難的。
這個人是制舉為官,看起來毫無背景,卻能被郡主看中,修郡主府;後來又是太子推舉她修繕神宮,結果橫遭禍端之後竟然因禍得福,拿到了主持明堂修建的機會;而這次調任本就是聖人直接指派,又有月無華把她送到冬官署。王若彬看著月無華那個樣子,都擔心要是下工以後楊菀之少一根頭髮絲兒,他都會被月無華找茬。
這樣的人,他怎麼差遣。
倒是楊菀之身邊的丫鬟給他遞了幾包茶葉:“王司空,這是我家大人特意從洛陽帶來的,給您嚐嚐鮮。”
王若彬收了茶葉,嘆了一口氣,招呼楊菀之道:“楊工,你初來乍到,我這邊剛好缺個副手,你這段時間就跟著我四處看看,熟悉熟悉冬官署。”
他知道聖人指派楊菀之過來,就是要她出力的,但是一來她做了兩年司正,不可能再把她丟回營造司給大興營造司的司正打下手;二來他又實在不知道應該把她放在什麼位置。冬官署需要管理的東西很多,除了營造司,下屬的水利司、屯田司、冶礦司等部門都是歸冬官署管理的,只不過屯田和冶礦是右司空管轄的。在左右司空之上還有大司空一職,是管理左右司空、部署整個冬官署的,左右司空需要定期向大司空述職,其餘時間就負責管理各自下轄的兩司。王若彬本人是水利司出來的,對營造之事並不專精,大部分時間都是由大興營造司司正將圖紙提上來,他手下幾個懂營造的上大夫和下大夫審閱一下,確認無誤後再由他遞給大司空或者聖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