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楊菀之到現在只見過用羔羊等物代替的,活人,怕還是第一次!
柴克岑勸退了上面涉事未深的工役們,抄了一把鐵鍬也跳下來。
柳梓唐執劍相護,楊菀之立刻開始挖那土。有個意志比較薄弱的工役見狀,撲通一聲跪下來,竟是哭求道:“楊大人,您別糊塗啊!打下去的生樁就是已經獻給了龍首原的神明,原本就是動了龍首之土惹怒神明才會停工,您這樣做,是想讓真龍降怒嗎?”
杜審寒還想攔,但柳梓唐的劍也不是吃素的,硬是逼得杜審寒幾人不敢前進一步。
有了工具,土層很快就被挖出來一個小坑,露出一個小人的形狀。楊菀之伸手下去,摸到一張柔軟的小臉。
他們方才對峙這麼久,早就過了施救的時間,孩子已經沒有了鼻息。楊菀之頓時臉色慘白,如墜冰窟。
柳梓唐臉色鐵青:“杜大人三次來我地官署支工役的銀子,究竟是支到何處了?”
“荒謬!荒謬!”見到此情景,柴克岑也忍不住怒火攻心,痛心疾首地問杜審寒道,“杜審寒,你也是冬官,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營造,為何還會相信這種妖邪之法?荒唐,荒唐啊!簡直是……”
“妖邪之法?”杜審寒見事情已經敗露去,卻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祖師爺傳下來的法子,怎麼會是妖邪之法?柴克岑,你也是冬官,你做營造之前從不問風水嗎?你沒有祭過祖師爺嗎?還有楊菀之!你是將作大匠,你以為這件事捅出去,你又能把自己摘得多幹淨?到時候,你一樣要被天下人唾罵!我要是你,就做個聰明人,我們一起把這件事瞞下來。況且,生樁已經打下,若是不全部打完,之前那些孩子也全都白死了!只有這樣,在明宮的營造才會順利,我全是為了營造啊!”
“愚不可及……”楊菀之死死握著拳頭,牙根都要咬碎,“冬官是為了營造而營造的嗎?的確,作為將作大匠,沒能及時發現你們這種恐怖的作為,是我的失職。可是這世上又豈有為了維護自己當官的權威而罔顧正義、罔顧人倫、罔顧百姓生死的道理?哪怕會丟掉這個名頭,此事我也一定會上報聖人,徹查到底!你,王若彬,還有背後給你們出謀劃策的人,一個都不要想逃!”
柴克岑也是心如刀絞,搖頭道:“杜審寒你糊塗!我和楊大人已經在日夜研究築基之法,很快就能有成果了,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營造,卻不信營造偏信鬼神!”
“信?我怎麼信,我憑什麼信?”杜審寒冷笑一聲,抬手指著楊菀之的鼻子問道,“信她?一個年紀還沒有我做營造的時間長的黃毛丫頭?一個靠著自己背景擠掉別人位置的關係戶?從古至今哪有女子事營造的先例?我憑什麼相信一個女人?”
“這不是你殺害這些幼童的理由!”楊菀之的語氣冷得快要結冰,“你固步自封,不願承認別人的付出與努力,你種下的惡果,後半輩子自己慢慢去品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