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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海底下缺乏危害性的微生物,底層海水含鹽量或鹽的濃度低,深水水溫差不多到冰點,還有含氧低等等,所以海底的東西腐蝕慢……這一切解釋只是人們的主觀猜測,因此,洛威特不敢完全相信。因為對於打撈沉船的寶藏來說,成功的機率是極低的,這不僅在於技術難度大,更重要的是資訊的及時與判斷的準確。否則,人人都可以靠打撈沉船發財,那還有什麼沉船可供打撈呢?要確定沉船的位置、沉船所裝的物品、沉船海域的地形與深度、是否曾經有人進行過打撈等等,這些資訊並不好搞,但卻都是打撈成功與否的重要環節,缺一不可。有人將這種行當比喻成賭博,久之上癮。現在,洛威特就已經賭癮很大了。多次地搜尋、打撈,他幾乎跑遍了四大洋,已經成為這方面不可多得的專家,但是他從來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因為這是拿生命在做賭注。魔鬼將大海變成無數財寶的存放地,他們所做的就是從魔鬼的嘴裡搶財物。現在,馬上要進行下一次搜尋,他從已經找到了的畫上證明鑽石就在這條船上。可是,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這張畫確實是在船上畫的呢?

任何一個疑點都需要小心求證。例如,在查正這艘沉船準確的位置件事上,他下了極大的功夫,可能在他打撈生涯中最為費力的一次。從泰坦尼克號最後一次報告的位置——北緯41'46,西經50'14,洛威特不難找到它的大約位置,但是,實際上,這是當時泰坦尼克號的四副在撞到冰山後計算出來的,並不是準確的位置。在大西洋海底找一條沉船並不像在紐約第五大街找一輛汽車那樣容易,因此必須把有關泰坦尼克號最後幾小時的一切點滴材料一一有關速度、互相矛盾的位置報告,水流、波浪下滑的角度等所有資料編成程式,輸入計算機,這樣,讀出資料才能直接指出泰坦尼克號的位置。

試驗與計算是極枯燥的,但卻是行動前必不可少的。多少個不眠之夜才給他們今天的行動以信心,現在,鑽石的找尋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他怎麼敢有絲毫的馬虎呢?

一艘深海潛艇正在被慢慢吊起,移出船舷,以便放入海中。這是技術部門和船員們的事,但是,洛威特還是不轉眼珠地盯著每一步操作。他寧可親自指揮,這樣可以掌握全過程的每一個步驟。起重機的轟鳴聲很大,腥鹹的海風加著冰冷的海水不時地撲打著他的面頰,但是他似乎沒有感覺到,叉開的雙腳牢牢地釘在甲板上。

“洛威特!”鮑比從工作間出來,大聲喊道:“有衛星電話找你。”

“鮑比,現在我們正要出動,你沒看見嗎,潛艇正在入海!”

洛威特不喜歡有人在這時打擾他,對於新聞記者的採訪,他已經頭疼了。剛才那位女記者的提問讓他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盜墓者!要不是因為有鏡頭對著,他早就罵娘了。他決定,以後不再見什麼記者了,本來這類事情是要保密的,誰先發現沉船,誰就可以捷足先登。可這次鬼使神差地,居然要上電視!結果鬧了一肚子氣不算,還要在全世界人面前出醜,真他媽窩囊!現在又是電話,肯定還是那些記者,他可不想再為那些臭婊子提供出風頭的機會了。

“相信我,你應該聽這個電話的。”鮑比是個慎重的人,他知道頭兒不高興,但他堅持要洛威特去聽,顯然有不尋常的事發生了。洛威特轉身走向電話,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希望不是又來煩我的。”

“哎,你說話時要大點兒聲音,她年紀不輕了!”鮑比說著將電話話筒遞給洛威特。

“好的。”

現代的通訊裝置已經把天涯縮短到咫尺,儘管這是在大西洋的一艘船上,但是電話耳機中傳來美國的聲音卻絲毫沒有因距離受到影響。

“我是洛威特,有何貴幹?你是誰?”洛威特的聲音冷漠、乾澀,他不知道對方會帶給他什麼問題。

“我叫露絲,露絲·卡爾弗特。”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一個蒼老但不失魅力的聲音:“我想知道你們找到了‘海洋之心’嗎?

彷彿有人重重地擊在洛威特的頭上,他愣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又是海洋之心!這顆鑽石就像魔鬼附體,洛威特憑直覺感到,它不會遠離,應該在附近,可是他始終與它擦肩而過。從那張畫上發現了鑽石的蹤跡後,他就一直在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丟擲誘餌,至於畫與鑽石的關係,他從來沒有向打撈隊以外的人提過。這是絕密的事情,世界上沒有人曉得它的下落。但是,這個老人卻知道鑽石就在船上,並且對找到畫就離找到鑽石不遠的秘密也一清二楚,這就不簡單了。

看著洛威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鮑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