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賀霖否認，他來時，可是便衣出行，也很謹慎，

他斷定，沒有人知道他出宮的事情。

他聲線仍舊虛弱無力，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顧謙跟著搖頭，“小然，不是他。”

而邱妍此刻，腦海中想到了一人、段相。

下人們皆遠遠看著這樣一幕，一陣交頭接耳。曹氏母女夾雜其中，但到底不敢上前。

不遠處，邱旭和邱靈兒自聽到打鬥聲，就在第一時間趕到。

他們原本想要幫忙的，但是發現，根本就用不到他們。

“那會是誰？”顧小然追問，

就聽賀霖一陣重咳，

他痛捂的胸口位置，從胸側拔出一枚短小飛刀。

“兇、兇器。”

驀得，他唇角滋出了絲絲血跡，明顯，受了傷。

夜色太深、傷口又過小，以至於旁人都未曾發覺。

他慶幸，自己防身及時。否則，人早就見了閻王。

邱妍見此一幕，眼神忽變，掌心都在冒著冷汗。

顧謙暗暗握拳，早在第一時間，和展月一起，扶住了賀霖身體。

而後，他拿過暗器仔細檢視，並無發現。

顧小然傻了眼，

原來，是賀霖替他擋下了一刀。

顯然，暗中刺客將房內賀霖當做了自己。

若非賀霖，受傷的，便是他了。

所以，爹爹才說，不是他。

發現賀霖早就在爹爹和展月的攙扶下，入了他的寢屋，顧小然急步跟了進去。

邱妍頓步不前，站在了院外臺階上，靜靜等候。

寢屋內，賀霖因顧謙和展月動作，半靠在了顧小然床上。

展月想要去尋郎中，卻被賀霖揮手阻止，他只得，默默退出了房間，守候在外。

陛下在將軍府受傷，可不是小事。

所以，賀霖不想被他人知曉。

顧謙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兒。

他早在第一時間，開始為賀霖上藥。

“忍著點兒。”

“嗯、”即便賀霖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嘶的一聲，痛吟出聲。

“顧謙，你輕點兒。”

他覺得，顧謙完全就是故意的。

然而，顧謙只想著第一時間，為賀霖止血。

賀霖看到顧小然緊隨入了屋子，痛容變的和緩，

“瑾兒。”賀霖一手攀扶著床沿，坐起了身，

“你不隨我入宮，那我陪你。”賀霖儼然一副，顧小然不跟他走，他就不離去的架勢。

他不想失去了姝兒，再失瑾兒。

“不，我不用陪！”顧小然走到了顧謙身後。

“瑾兒，不要對我這般排斥。”賀霖想要和親兒子親近，遂將目光看向了顧謙，

“顧謙，告訴他，我是誰！”

再不說，他自己會瘋掉的。

顧小然後退一步：“我不想知道，爹爹，我不想知道！”

顧謙輕頓，看了眼顧小然，進而道了句：“您是陛下。”

屋外的邱妍，身體也跟著一僵。

“我還是誰？”賀霖眼圈猩紅，

想到姝兒，他內心那種撕心裂肺的傷情，再次傳來，不禁熱淚盈眶。

“陛下，孩子大了，您別逼他。”

顧謙僅一句話，就讓賀霖確定了，

瑾兒已然知曉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瑾兒只是在刻意疏遠他，始終和他保持距離。

“瑾兒，我是父皇，我是父皇！”

他緩慢下床，雙手拉過顧小然手腕，進而攀在了他的肩頭，認真看著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