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叫顧小然,你叫賀謹然,你是我兒子,是我兒子!”
說到最後,賀霖有些激動,情緒亦是不穩。
他被顧謙牢牢握住了手腕,
顧謙:“冷靜!”
“不、”顧小然用力推開了這個近乎癲狂的男人,
“我有爹爹!”
“賀謹然,我才是你爹,我是父皇!”因顧小然動作,賀霖傷口撕裂,鮮血再一次滲出,可他,卻丁點兒不覺得疼。
“不,我不是賀謹然!”顧小然雙手捂著耳朵,他不想聽。
他一點兒也不想聽到這個男人說話。
顧謙見狀,站在了顧小然身前,
“陛下,別這樣。”
“顧謙,你讓開!”賀霖每每聽到顧小然對顧謙的親暱稱呼,都感到揪心難過。
他甚至有些,嫉妒顧謙,
但是,他同樣感謝顧謙。
趁著空隙,他拉住了顧小然手臂,
“瑾兒,原諒父皇,父皇會彌補對你的虧欠。”
“不、你別對我這我這麼好,我受不起,我真的受不起。”
顧小然聲線不穩,
他有些崩潰。
聰明如顧小然,他早就想到了,正是因為賀霖對自己執念過重,所以才會讓他招來殺身之禍。
是他,害的自己險些喪命刺客之手。
然而,賀霖仍舊執迷,“你是我和姝兒的孩子,你是我們的孩子。”
姝兒留給他的,就只有這個孩子了。
“你放過我吧,你就對外宣稱,我死了。”顧小然決然道。
“賀霖,別逼他!”顧謙急了,小然固執的很,他叛逆,且一根筋。
而賀霖,亦是如此。
“你閉嘴!”賀霖一聲低語,視線始終落在顧小然那故意閃躲的雙眸上。
“瑾兒,別這樣,好嗎?”
“我不想做皇子,我只想做爹爹的兒子。”顧小然懇求道。
“賀謹然,父皇當初為了皇位,費盡周折,你難道就甘於平庸嗎?”賀霖突然間,有些恨鐵不成鋼。
“我不是你,我平庸、我膽小、我怯懦,我不想出人頭地。”顧小然用力搖晃腦袋,嘶吼道:
“我只想做,爹爹和孃親的兒子。”
他承認,自己就是這般,爛泥扶不上牆。
“瑾兒,你慢慢會適應的……”即便顧小然聲嘶力竭,但是,賀霖仍舊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他上前,再欲拉過顧小然手肘,就見顧小然慌亂後閃,
“不、陛下,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顧小然頭暈目眩,
“娘!”
他唰的流出了眼淚、
他怕將來有一天,自己不再是爹爹和孃親的孩子。
“爹爹……”顧小然躲在了顧謙身後,而顧謙,也很好的將賀霖阻擋。
“陛下!”
“顧謙,讓開!”
“小然。”邱妍衝跑著入了寢屋,抱住了顧小然身體。“娘在。”
“娘……”顧小然淚光點點,感受到孃親的懷抱,他哽咽不止。
邱妍為顧小然拭去了臉上淚痕,拉著他出了房間。
賀霖抬腳便追,但被顧謙揮手攔住。
“讓開!”
顧謙不讓,將其強拉到了床邊,按他躺下。
“小然還是個孩子。”
賀霖聽著孩子二字,竟然奇蹟般的,穩定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