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娘最後是被李福慶叫來的輦轎送回了鍾粹宮。 念春正在為自家主子通經絡:“娘娘,您身上全是紅斑點......” 李有思嘴裡念念叨叨的,念春湊過去一聽,全是什麼“狗嘴”、“咬人”什麼的。 小丫頭笑了起來:“娘娘,論恩寵,您是這後宮的頭一份呢~” 李有思撩起了一捧水,澆在了小丫頭的身上:“這份恩寵給你,你要不要?” 念春連連求饒:“娘娘饒命,奴婢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伺候您到老,不離不棄!” “怎麼,不嫁人了?”李有思轉過身去,目光灼灼的盯著小丫頭。 念春絲毫沒有小女兒的嬌羞,她目光清亮的點頭:“不嫁!” “你怎麼......”李有思疑惑。 念春繼續道:“主子,我活了這麼久,再沒有比您對我更好的人了!嫁人生子,並不見得就多麼快樂,伺候人也不見得就多麼辛勞。您就當我自私吧,我不願意再伺候別人了,主子,奴婢這輩子,只認您一個主子,也只想伺候您一個!” “你是個通透的。”李有思轉了回去,將肩膀留給了小丫頭。 念春又湊了上去,繼續給主子捏捏。 “也好,以後本宮定會有皇子,交給別人本宮是不放心的,交給你,倒是可以。”李有思天馬行空的來了一句。 念春心中大慟:伺候了這麼些年,她是最清楚主子的身體的。湯藥喝了這一年又一年的,想要有身孕...... 知道歸知道,貼心的小丫鬟怎麼會觸主子的痛點,她噙著淚點頭:“主子放心吧,小主子交給奴婢,定然穩妥!” 李有思點頭:只有一個念春,自然是不夠的,還得將弦珠、劉太平要過來。 那兩個人已經老了,但調教新人的功夫,只會隨著年紀爐火純青! 這邊的李娘娘在白日“做夢”,那邊的江貴妃正在快馬加鞭的斬斷“手腳”。 皇上說著要貴妃自己“清理”,卻還是派了李福慶前去“監督”。 江貴妃的本意,是想將自己的人秘密送走。 李福慶在一旁瞅著,她也不好過於“明目張膽”,經過再三思量後,她交出了最不頂事的幾個奴婢。 “李公公,煩請將這些下賤胚子送去慎刑司吧。要殺要剮的,都與本宮無關了。”江曦月表面上,是一派的風光霽月。 李福慶端著一張慣常笑著的臉:“嗻!皇上愛重娘娘,還請娘娘多多注意身邊的人,莫要再遭了禍害。” “多謝皇上!”江貴妃感激的回禮。 李公公拉著幾個小人物離開了。 剛出長春宮的宮門,整個後宮的人物都活泛了起來。 “這麼說,問題出在她自己的宮裡?”吳曉月淡淡的問著。 餘淮 點頭:“只怕是這樣了。李大公公帶著走的那幾個小丫鬟,哭得梨花帶雨的,一看就是犯了事。現如今風聲赫赫,能勞動李大總管出面的,依著奴婢看,只能是這次的梨羹之禍。” “呵呵,這就有意思了,做賊的喊抓賊,你說,貴妃做這一出,所圖何為?”皇后目光裡,是明媚的嘲諷。 餘淮也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自然是為了恩寵!” “想也如此!”吳曉月捏起了瓷瓶裡的一株花:“李嬪查出來的?” “是錦瑟姑姑查出來的。”餘淮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滿。 “呵呵,忙活一場,到頭來不過是為她人做嫁衣!”吳曉月將花兒扔到了地上,揪著手帕子擦拭並不髒的手指:“承了本宮這麼大的人情,脫去了奴籍,卻還是顧著壽康宮的老人,一有功勞,便著急忙慌的給人家送去,壓根不想想,她能有今天,靠的是誰!這錦瑟啊,只怕是不能用了。” 餘淮早就看不慣錦瑟的“首鼠兩端”,只皇后一直唸叨著“先太后”的榮耀,不怎麼搭理。現如今,皇后自己看清了行事,她只有開心與爽快的——雖然級別不對等,但身為皇后的近前之人,多少會有些爭端在裡頭的。 皇后越是倚重錦瑟,餘淮便越是緊迫! “娘娘睿智。”餘淮恭維著主子。 吳皇后起身:“走吧,咱們也去乾清宮走一遭。總得給萬歲爺一個交代不是!” 只是,皇后來的不湊巧,此時,皇上的身前正站著義憤填膺的端親王。 “皇上,這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派哥哥我去南巡?” 端親王正在後院裡跟寵妾月季廝混,前頭突然來了御旨,他急急忙忙的跑去接旨,卻發現是皇帝弟弟要調他離開中樞,前去南方地界巡視!!! 這可怎麼了得!他目前的一應關係,盡在京都府,一旦離開,如何還有回來的機會? 好呀好呀,好一招“調虎離山”! 端親王站起身,抱著聖旨就往宮裡趕,連勸阻不停的王妃,都被他大手一揮,甩在了地上。 他的老師寇振海更是直接跪在了前頭:“王爺,不可啊!” 端親王目光赤紅:“有何不可?他想的什麼,老師你難道不知?” “越是如此,越該從長計議!” “如何計?計多久?本王還有什麼時間,能維持這份計議!閃開。”端親王用先前揮開王妃的手,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