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堂主,些日授課,我可是入眼了幾個好苗子,到時候可別與我搶呀。” “陳堂主,能者懷才如漆夜飛之流螢,如何不顯?你老人家看上的好苗子,其他堂主怕也是早盯上了,到時候跟不跟你陳堂主走,我們說了且不算,還是靠徒兒們自己選了,哈哈哈。” “哎,我們這些個堂主,於宗外武林來說莫不是一等一之地位,這怎的在宗內,連個便宜師父都討不上了,這屆新徒也確實優秀,叫我割捨哪個都是捨不得啊。”陳譚抿了一口茶水,不無惋惜。習武練劍貴在有張有弛,深知眾徒辛苦操勞,便讓他們休息一天,幾位堂主也難得聚在一起喝喝茶水,聊些瑣事。 “那不如學郝堂主,也來個先下手為強,不等一載之限先搶些個徒兒收到堂下?” “趁著郝大哥不在這,曹大哥你就可勁說他吧,我倒是好奇可啥時候敢當面說他。” “蔡妹子,你莫要打我臉了,郝連濟口拙我們盡知,爭不過了架臂便摔,他那個怪力氣,誰摔得過他。” “嗯,郝兄弟不善言辭,所以教導授課當是難為他了,優先擇徒回堂自教是我們七位與宗主達為共識的,再且他路數與我們全然不同,重劍使法一看根骨二看膂力,能學他劍者看不上我類劍法,欲學我們劍者必是學不慣他之劍法,所以先下手為強這一說法,欠妥,受眾之輩本就不在一池之中。”皇甫封喝了口茶,吐出茶葉:“我倒也是相中了幾個好手,到時候咱們六位可有得爭了。” “不愛爭,你們選,我收了餘下的便是,我甄閣收徒,向來無所顧忌,只要名師,絕無庸徒。” “不好說,這幫小傢伙個性鮮明,這講武半載已過,相信他們入何堂心中大概有了計較。劍技再高,還得合適才行,否則空有努力也只當事倍功半、南轅北轍耳!此後可不是我們擇徒了,而是他們選師!”米琮飲過一口茶,言語之中既許期待又則欣慰。 “對了,眾堂主。”皇甫封接過話茬,“我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看到過汪毓小兒了,可是去你們處聽課去了?” 皇甫封這麼一說,其他堂主思索一番,面露誠然神色 “如此一說,汪毓小子我也是幾旬未見過了。” “不曾在我堂處露面,我道是他瞧不上我堂劍法,去往別處了。” “未曾來過。” 米琮笑而不語。 “米大哥,你這笑可是有些深意,依著小妹對你這十多年來之瞭解,你心中藏著事,可是把汪毓兄弟偷偷收下了?” “天地良心!”米琮伸出右手三指指向天際:“我也是許久不曾見過他了。” “奇了個怪哉,這小子,也不像是偷懶耍滑之徒啊,難道嫌棄我類劍法到這地步了,課上連面都不露一下?” “人各有命自按天數,可輪不上我們來操心,喝茶。”端起瓷杯吹去浮葉,呷了口茶水,臉上笑意更濃。 錢煒回舍已是極晚,回時仍是不見汪毓。往往於鼾聲大作中,汪毓拖著疲憊的身軀癱到榻上,如何癱去翌日凌晨如何醒來,再於鼾聲中走出舍門,卻是神采奕奕。如此這般連是月許。 是夜汪毓啟開舍門,直被嚇了一跳——錢煒端坐居正,雙目圓睜瞪向於前。 “錢兄嚇我一跳,為何這麼晚不睡?” “可算盼到你了,哈啊……日日回來實晚,又是極早出門,要不是半夜約莫能聽到些動靜,我還道你睡在外頭,呼啊……”錢煒睏意捲來,呵欠是一個接著一個,瞪大雙眼強打精神:“堂主們說你不來聽課尋你不得,託我與你傳個話,兩日過後萬劍宗需派人出宗,你我二人均在其列,到時候莫要早溜了,等我一齊。” “嗯,好。有說下宗何事麼。”汪毓解下佩劍,又是一頭栽到榻上。 “沒問。” “汪兄。” “嗯?” “郝堂主的重劍之法我已夠用,這數月光景我受益匪淺,有師領導到底少走彎路長進不少。不管你如何計較如何練劍,堂主的課你還是該去聽上一聽,閉門造車如何要得?”錢煒收好板凳,回到榻上:“我希望你能入內劍閣。” “錢兄。”汪毓仰面躺著,雙手為枕。 “咋了。” “我要是說一載之後若有砥劍考核,我劍法能勝過堂主,你信是不信?” “信!旁人我不可說,你若說此,當是必然。” “哈哈,自負心切隨口亂言一番,我自己且不信錢兄竟是信了,今晚我倒要做個美夢了。” 先後睡去,一夜無恙。 新日一早,汪毓想著不久須得下山,剩這兩日倒不如休養一番以調整狀態。未再練劍,留劍於舍內伴著鼾聲震天響的錢煒,走出杉樓。 “米堂主,這麼早起啊。”從堂外門青蔥碧綠處,米琮正著布衣打著一套慢拳,汪毓與其一個照面碰上,先是打起招呼。 “汪小兄弟也是隻早起的鳥。”米琮手腳不停,舒緩張開悠悠打出,汪毓來到旁側,也隨米琮打起這套拳。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